“你疯了。”兮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她的心情,所以她只能气愤地甩开衣袖,将脸硬生生别开。
不知这样僵持过了多久,兮兰重新回头看过去,顿时白了脸。白笙依旧坦荡地立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嘴角擒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惊天动地的,而是极普通的一句誓言。
兮兰不知所措地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她的腿抵在冰冷的木桌脚上,右掌勉强撑着桌面,“沈姑娘知道吗?”
“知道。”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兮兰瞬间觉得有些反胃。她本是极为同情宸妃的,但是她知道可怜之人又必有可恨之处,谁知在她身边这么近距离的地方,又冒出来一位女子要绞尽脑汁将自己送到慕帝身边。难道九五之尊的宠爱真的是最好的?荣华富贵就那样重要?重要到要牺牲一生的时间让心囚禁在深深圈禁在朱墙内?
试问那汇聚三千佳丽的后宫之中,少的了年轻貌美的女子?少得了宫廷心计?她可以想象那些天天倚在宫门翘首以盼君驾的妃嫔们,将春天熬成秋天,将青丝熬成白发,也许都得不到慕帝的半丝宠爱。
毕竟那是君临天下的至尊皇者,只要他一句话,四面八方的美女都会被送进后宫。反之,做个平常的女子,或许会收获不到命中注定的良人,至少可以找个执手相看日出日落的男子,敬你,重你,疼你,怜你,爱你,将日子过得细水长流。
再不济,大不了不嫁,只身一人逍遥天下,去看尽烟花红尘的人世百态。
说实在的,兮兰还是有点喜欢沈木樨的,若是好好栽培,会是个名留青史的绝代女子,只可惜,她志不在此,这不得不让她有些鄙薄她的目光短浅,胸无大志。
“兮兰,你该帮她的。”
“呵”兮兰冷声一笑,“她这样的女子,与我不同,怕我力薄,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白庄主为她保驾护航,更加稳妥。”
话都说到这个层面上,白笙早听出兮兰话中的讽刺,就连平日的称呼白笙都变成了白庄主这样的尊称。
“兮兰,你可记得林阮芷?”白笙走近几步,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前任南轩的主人。”兮兰紧紧绞着自己的衣服,“你突然提她做什么?”
白笙坦然一笑道:“我说沈木樨有能力成为南轩之主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我又说愿意帮她也不是无缘无故。你要知道,我再怎么偏心一个人,也断然不会拿碧月山庄的规矩开玩笑,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会有辱碧月山庄百年的名声?你觉得我会傻到如此?”
兮兰垂头想想,说:“不会。”
“好,我们先说她今日拿出手的绣技,你觉得全西京能比得上的有几人?”
“不过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