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洁不过就是从洗手间出来,然后走出房间把门掩上,轻手轻脚地到巫拉娜房间门口偷听,这不过两分钟的事,在偷听时,根本没感觉到身后有一点点儿的动静,怎么人就没了呢?大白天见鬼啊,真是坏事不能做哦!
德吉手指放在嘴唇上,“别出声!”
田玉洁抓住德吉衣袖,“怎么办?”
“管她呢!就说我们已经把姑娘藏在床底下了。反正巫宝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让我们把人放在山里的宾馆就好,我们已经做到了。”
这时,德吉的手机在噼里啪啦的疾雨声里加倍响亮地唱起高原情歌,德吉的黑脸膛几乎秒变白色,他抓起手机拿倒了又反过来“喂!”
隔壁汽修店老板的大喇叭广播声欢快地报导:“哈哈哈,德吉老板,你真是有福气啊!配件拿到了,我徒弟很快就要到了,幸亏他听话,赶在大雨前走了,要不然啊,遇到泥......”
德吉打断他,“快修。”
又有人来敲门了,田玉洁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指指门又看着床,德吉两步过去打开门,巫拉娜挤进来看向田玉洁,“怎么了?叫那么大声音。”说完在屋子里看看,突然惊慌地问,“人呢!双薇衣呢!”
德吉说,“我们已经把她放在床底下了,刚才放床垫时不小心把你婶婶的手砸了一下,所以她叫。”说着,推巫拉娜,“这样,你快去把悦悦放了,万一突然警察上门看到了十分不好。你婶婶到你屋子里去,把这间房子锁起来,我去汽修店。”
德吉带头走出房间,迎面看见走过来一个人,他高个子,身材挺拔,长浓的一字眉下一双俊美的眼睛,高鼻子下的嘴巴似乎含着一些嘲笑或者友好的笑,反正是让德吉感觉不安的笑。非常好看的小伙子,不过让德吉吓一跳的是:这人认识!认识也就罢了,他穿着警服。德吉正发愣时,那位警察笑着打招呼了:“哎呀,德吉老板。最近好啊!”
说着又对刚好出来的田玉洁一笑,“叫你金玛卓雅婶婶,还是田老师呢。”
在田玉洁非常蒙圈的时候,跟在田玉洁身后的巫拉娜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一脚踏出门来,突然脸色煞白,“啊”地捂着脸就往屋子里退。
这位警官说,“巫警官,最近会自己断案了吧。”
德吉有些结巴,“小小松,松,你是警~~察?”
警官上前拉起德吉的手摇着,“德吉老板你好,我是警官松思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怕警察?是吗?”
德吉抽出自己的手,“哪里。没有没有。我很高兴见到你。不过,隔壁汽修店老板找我。我一会儿回来找你聊天,啊,哈哈哈......”
松思樵说,“德吉老板,现在暂时不行。车修好了它不会自己跑。可是,人会自己跑,不是吗?田老师、巫警官,你们说呢。”
松思樵说完,知道这会儿众人都各怀心事,“来吧,我们进来好好谈谈。”
说着看大家都走进房间,松思樵进来扫视房间开口问道,“巫拉娜小姐,您扣留的张嘉悦和双薇衣呢?”
“我没有扣留什么人。”
巫拉娜真害怕床底下的双薇衣会突然大叫救命,可是床底下静悄悄,没有丝毫动静,这给了巫拉娜更好的否定的机会,她一边纳闷难道双薇衣被这位糙大叔一不小心掐死了?一边高声反对!她的语气坚定态度充满我被你污蔑了的愤慨,没睡足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努力睁大,显得有些邪恶。
松思樵一笑,“不要急,一会儿警察就会来挨个房间搜,包括每张床都要翻个儿看的。嗯,必须要用事实说话。”
德吉说,“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认识双薇衣。不过,我们会协助警察,做个好公民是我们的职责。”
松思樵招呼大家坐下,“德吉老板和田老师十年前也住过这家客栈,生活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与往事重逢。德吉老板说说你和我们往日的田老师,现在的卓雅婶婶是怎么认识的呢?”
德吉摇头笑笑,“我没住过,今天是头一次住这里。”
松思樵也笑笑,“是啊,我知道你不承认。好吧,做为好公民,现在大家一起来帮我找人。”
说完,自己先站起来,又招呼坐在床边的巫拉娜和田玉洁,“两位女士先请起立,来德吉老板搭把手,我就先看看咱们这张床底下,有没有什么陈年故事。”
巫拉娜强烈反对,“松思樵,你玩个失踪出来就变白痴了吗?这种床底下根本就不能放东西。”
“对,巫警官,巫拉娜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为了验证一下失踪后重返人间的松思樵是不是白痴,请起立。”
田玉洁倒是很坦然地一下子窜起来站到一边。松思樵才不管巫拉娜起不起来,一抬手掀起床垫!巫拉娜差点做到地下,她连忙稳住还没来得及直起身来,松思樵一句:“扶着!”就把沉甸甸的床垫推到巫拉娜身上,巫拉娜只好用背支着床垫叫田玉洁,“大婶,来帮我一把。”
大婶在一边左手搭右手垂头呆立扮聋子。松思樵已经掀开床板。心惊肉跳的巫拉娜连忙转身扶着床垫从旁边偷眼看过去,床下倒不是实心而是空的,除了陈年垃圾之外,并没有什么惊悚或者能引起惊悚想像的物品。
巫拉娜不由啊地看着田玉洁,田玉洁目光不和巫拉娜对视,巫拉娜又瞟德吉,德吉正垂手静立扮木头人。倒是松思樵看了巫拉娜一眼,“你激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