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坐在宣理对面,听他这样对云与意称呼自己,颇觉尴尬,但也没错,只好笑笑。宣神探对老千说,“您稍等会儿,我还要看我女儿写作业。”然后就走开了。
老千已经从燕蓝那听了些宣神探的八卦,如今神探变神经和慎助理的遗像结婚了。慎言止老千是知道的。长得非常漂亮,笑起来像花一样灿烂,冷面生气的样子又有些像女杀手。以老千阅人经验来看,这个女人不简单。宣神探因她变宣神经也在情理之中。
云与意进门见老千一个人参禅似的干坐着,连忙道歉:“千总,稀客。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双薇衣对老千打过招呼就上楼了。
千山对云与意说,“还是到你书房吧。在小一些的空间,说话有安全感。”
“千总有心事。”
老千长叹一口气,“我现在感觉四面楚歌,放眼冰清市,只有你一个人能听我说心里话。”
“你的业务现在都挺好啊。如果家里有事,也不至于这么凄惶吧。”
两人进书房在小茶几前坐下,云与意自己动手煮茶。老千说:“家事比业务难搞。”
云与意知道老千家的事确实难。男人娶小娇妻高兴一时,可是以后就得时时让小娇妻高兴不是吗?那些被查处的贪官,要不是小娇妻小情妇,估计还不至于堕落的那么快。
云与意有些同情年纪大了的老千,给他递上茶,“您这身体硬朗,别那么悲观。”
“你不知道啊,儿子没用,女儿太强,儿子女儿还不是一个妈,儿媳妇别有用心,老婆惹不起。我已经尽量把一碗水端平,可他们还不满足。我这是不是四面楚歌。”
“你不是现在有孙子了吗!”
“我孙子才难。这么小就一身责任,一身危险。”
云与意笑起来,“我现在不好多说,怕不知情的人理解错误,认为我在制造你们家的矛盾。”
“你别把我当那不懂事,看不清问题的人就行。”
“不会不会。您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哪有您的见识和格局。”
老千摇头,“老弟,别笑我了。我现在头疼,以后家里人有的打,有的闹。真想早点闭眼算了,让他们打去吧闹去吧。”
“钱财的事,我们挣完了,该怎样或者以后怎样,我们真管不着。挣得多,万一后辈不上进,把钱糟蹋了,想着真是揪心的疼。后辈能发扬光大更好。我们只能尽责,把后辈培养成精英人才。但是,挣钱和经营需要的是一定的天赋,是对钱的热爱,是在市场中浸淫后练就的反应,做生意就要像一条狗,嗅觉灵敏时时不断地找啊刨啊。”
老千乐了,“比喻的可爱,很恰当。是这么回事。说起来,我也是心不甘,我爸给我留下个小厂子,我把他经营大了,搞好了。我觉得对得起我爹了,所以我就希望子孙能把我千家的事业发扬光大。我想的是,要对得起我爸给我打的基础。可是,我千家......”
“千恩就是胆子小了些,别的倒也还好。只要你多教他,经营不成问题。”
“其实,我挺对不起我儿子的。当初燕蓝不喜欢他,我就把他让他爷爷带到国外。老一辈溺爱孙子管教不严,都是我不好......”
老千摇头之时,云与意看见老千的眼睛都红了,就给他小杯子里倒上热茶,“如果你不放心千恩,不如趁现在让他想清楚如何处理他的财产,立下约定,公证后该放哪放哪。你那孙子,现在他最重要的是安全健康,别让他成了别人的牺牲品。至于您啊,现在才六十多,你就好好的保养,把孙子培养成你放心的人,亲手把企业交给他就好了。而且,你在,你家就稳!再有人跳,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不是?”
老千听了云与意一番鼓舞,由进门时的满面愁苦变精神焕发。告辞时,云与意特意拿出一枝人参,“真货!”
老千也不假客套,高高兴兴收下乐颠颠走了。
宣理等小为写完作业到书房,“老千向你诉苦来了?”
“其实千恩如果没犯事,倒也不伤老千的心,倒是千黛小姐才是她家的罪魁祸首。”
“你没警告老千。”
“他觉得那个女儿还不错,我外人不好多说。反正,最后老千总能有主意的。”
宣理只是带嘲笑般地咧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愿老千安好。”
云与意现在不好忽悠神经弟,对他说,“小双嫌住在这里总有人上门打扰,明天要换地方住。”
宣理说,“哦。不过,小为还是住在这里的好,她带走了我不方便管。”
“知道,小双自己还是小孩子心态,我也不放心她带走小为。再说,小为住这里,妈妈也觉得有个伴儿。”
双薇衣自己住着,晚上除了有清静的个人空间看书和享受之外,就是安安静静地思念松思樵。
小为知道小双姐姐搬出去住,伤心的不得了。但是宣理爸爸说要管好自己的功课,小为只好听宣理爸爸的话,因为妈妈说过,以后要听宣理的话。宣理允许小为每天晚上写完作业和双薇衣通话十分钟。
小为说特别想看看小双的漂亮房子。
双薇衣答应第二天下午工作完之后带她来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