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军敲门进来,赵钱广问,“没发现有人跟着吧?”
“没有。你放心。”黄小军确实一路小心,昨晚那个人特别奇怪,他知道的肯定不少!还劝我自首?会是什么人呢?
黄小军刚才在电话里已经客套过了,这会儿开门见山,“你不是说咱们尽量不见面吗?有大事?”
“巫宝最近怎么样?”
“挺高兴的。”
赵钱广手放在肚皮上,以孕妇的习惯抚摸着他的肥肉沉吟片刻,“陈琳瑞死了,他当然高兴。最后剩下他一个,他会笑死过去的。”
“那怎么办?”
赵钱广看着黄小军,“那你怎么想?”
“这么多年好好的。现在能有什么。陈琳瑞的死,纯属意外。巫宝要是下手,多少年前他不动?”
“废话!机会机会!没机会没条件随便搞死一个人,警察能不察翻天吗?”
“那?你有什么法子,现在就直说吧。”
“不如我们反杀,先将住巫宝的军,让他不敢动。我们拿钱走人。”
“能将他什么军?你只能拿证据吓他。逼急了,他痛下杀手,被他将住还差不多。”
“这样,我找他谈,把证据给他,你从中调解说和,他给我钱,我给你分钱,从此咱们算清,各走各道。”
“你把证据给他,他当时就能让你走不出门。”
“傻呀!我让赵俭带人在外面等着。我不出去,赵俭就打电话向警察揭发他。”
“不行,巫宝的女儿巫拉娜不会在外面控制住赵俭?”
“那就控制住巫宝,让他家人把钱打给我们。他不敢报警的。”赵钱广这样设想了一番,看着愣神的黄小军,“大白天的,瞧你一副做梦的样子。怎么?有想法?”
“没有没有。”黄小军摇着脑袋,不无担心地提出:“我们的事,是不是在被人调查?”
赵钱广好日子滋润的小眼睛陡然睁大,“什么?什么意思?”
“昨晚我回家,在楼下被一个人拦住,他问我认不认识双雪松。”
赵钱广继续保持小眼睛放大一圈的状态,直勾勾盯着黄小军,“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不认识。然后就喊抓抢劫,把他吓跑了。”
“什么人?”
“穿着黑衣黑裤戴着黑口罩。个子高高的,肩宽腰细,大长腿,身材很好......”
“黑衣黑裤黑口罩,个子高高的......”赵钱广一边想一边念叨:“不讲理?”
“什么不讲理。谁不讲理?”
“那个人是不是手劲很大,满嘴他妈的,脾气也大?很跩的样子。”
“那倒没有,我感觉那人挺斯文的。”
赵钱广摸肚子的手已经移了位置,抚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对黄小军说,“对!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出门可要小心。”
黄小军记得昨晚那个黑衣服也这样提醒自己。
赵钱广请黄小军吃了饭两人出酒店,却看见巫拉娜。巫拉娜好像没在意,脚步急勿勿进酒店,也不知在干嘛。
黄小军希望巫拉娜没看见自己,加快步子走了。
巫拉娜假装没看见黄小军。黄小军旁边不是赵钱广吗?他俩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不过,巫拉娜只是略带疑问就一闪而过。她在追柳莺鹂失踪的案子,并特意找到全局长谈这件失踪案。没想到全努力非常肯定地点头,表示支持。巫拉娜也指望通过这件事,冲淡栽赃松思樵带给自己的负面影响。如果顺利办成这件陈年旧案,自己说不定还能一案成名呢!
不过,这案子时间长了,没人追没人问。找个了解柳莺鹂的人都不容易。几乎是托关系一样,才联系到她当时大学的一位同学,好不容易约到。在赶来的路上,又接到金步摇电话,巫拉娜说自己要见柳莺鹂的同学,金步摇竟然神秘兮兮地说,“我觉得你可以直接调查师为善,他古里古怪,看着就像变态杀人犯。”
巫拉娜没好意思直接同意,只是温婉地回道,“你的建议非常好。不过,这些要证据。如果你有什么情况或者接触到证据、证人,来找我。”
还好这位柳莺鹂的同学也刚到没多久,对迟到女警察挺客气,表示理解她工作忙。
这位女同学三十来岁的模样,戴着眼镜,长长的卷发全部拢在脑后,露出大额头,同时也显得黑框眼镜特别大,白中泛黄的骨感方脸,薄唇紧抿,满脸权威感和严肃以及一丝不苟。看到巫拉娜,眼神中的威严才略收敛,摆出知识分子对同阶层的微笑。
这位李建英是柳莺鹂一个宿舍的同学。对于女警察让她谈谈的这位柳莺鹂,李建英嘴角撇了一下,“哎呀,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在背地里讲一个人,不好的。”
“哪有?你把知道的告诉警察,这对寻找她非常有帮助。”
“这样。”李建英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地扶扶眼镜框,欲言又止。巫拉娜要不是先摆出温婉娴淑的画风,真想拍桌子命令:快说。
巫拉娜几乎要咬牙了,“没事儿。我们对您说的话都是保秘的。也绝不泄露您的信息。”
李建英一说开,就停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