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他们女儿在您这里,那些叛贼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小赵子一副我都明白了的模样。
我恼羞成怒踹了他一脚,却被躲过。
冬天的时候,父皇开始让我接手朝中政务,我终于摆脱了太傅喋喋不休的唠叨。
简单翻看之后群臣奏折之后,关于农民农田之事我有不同看法,但与群臣意见并不相,于是想要过去找父王探讨一下。
到处都找了个遍,最后来到父王寝宫,却发现他依旧不在这里,我余光一瞟,脚步顿住。
我的眼神被桌上半坦露的画卷吸引,父皇从不许我进他寝宫,因此我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仿佛鬼使神差般,画卷被我彻底摊开,我凑近了细细打量,满面花团锦簇,是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是很高巧的画技,即便画中女子背对着我,我从她的背影中好像能够看到她的笑脸。
最后娟秀小字提名,云锦。
许是年份太久了,那字迹竟有些晕染开的痕迹。
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据宫人闲言碎语中我曾得知我娘亲便姓云。
想来这应该是我娘亲的画卷吧。
我从未见过娘亲,宫中之人也似有避讳,等到年岁长了,也渐渐不再纠结这些事。
刚将画卷摆放成原样,徳公公便走了进来,他诧异的看我一眼,捏着嗓子道:“太子爷所谓何事?”
“我有要事要找父皇商量,还请徳公公告知我父皇所在之地。”
“那太子随老奴来,”徳公公转身带路。
我趁机搓了搓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这德公公说起话来怎么这样阴阳怪气,怪慎人的。
我向来不喜他,但碍于身份,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对他,猛然想到以后小赵子也这样说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身上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父皇从茹德仪宫中走出来,示意我跟上他,我面色平淡的略过那个鬼哭狼嚎的宫殿。
没什么稀奇的,估计是这位茹德仪又犯病了吧。
同样都是疯了,怎么差距这么大。
还是明月美人安静一点,我从没有听到她那里发出过这种凄惨的叫声,她每天就呆呆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她想回家了。
侍候她的宫女总是哭哭啼啼的,很不讨喜。
我心里不屑一顾,西域有什么好的?
况且诸国早已归顺中原,早无西域这一说法。
……
很快便到了成亲的日子,东宫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小赵子忙前忙后的跑的不见踪影,气喘吁吁地催我去接新娘子。
我骑马走在最前方,听着沿街百姓的恭维,身后八抬大轿抬着我的太子妃。
一切仪式举办完后,太子妃与我执手并立,共揽京城风景。
我想,京城真是个好地方。
风吹起帷幕的曼纱,大红蜡烛被吹的不断跳动,似有即将被扑灭的趋势。
一个侍女蹑手蹑脚过来,拿灯罩盖住蜡烛之后悄悄离去。
三月正是繁花初开的季节,夜空漫天繁星点点,我偷偷看太子妃,却被抓了个正着。
她微微笑着牵起我的手,“太子,我们回去吧。”
我低头俯视,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目光清澈,仿佛一切景象都被尽收眼底,让人忍不住的沉沦。
(姚睿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