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天开口说话之后,白笙和阮雪衣这才注意到他。白笙想起了皇上最后还叫他回头特别地说明,如果有人要跟着宫小姐一起进宫的话,那就让他跟着,都带进宫来。所以,这凤君天开口之后,白笙和阮雪衣自然就连这个少年也一起请了。这个少年,他们当然也认得,他就是皇上要他们到南风镇过调查过的那个小乞丐“池泽南”。看来,他真的象传闻说的那样,到帝京来赶考了。
因为阿君说要陪她进宫,苏芷茉便点了点头。有个人陪着,那当然好一些,她对阿君说:“那我们就当再去皇宫里逛一逛好啦。明天,我们再去逛市集吧。”有了一次进皇宫的经验,阿芷觉得进皇宫也不过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不就是去给皇帝的一只猫接骨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给老虎接骨吧,她也接过了。
于是,苏芷茉和凤君天就一起上了白笙和阮雪衣的马车。白笙和阮雪衣也要上马车的时侯,凤君天突然掀起马车的帘子说道:“你们坐另外的马车吧,一起坐太挤。”说完,就放下了车帘,将他们隔在了外面。
“……”白笙和阮雪衣面面相觑,要他们另外租一辆马车?这是什么话?他以为他是谁啊?白笙觉得,刚才那小乞丐“池泽南”吩咐他们的时侯,他们恍若间有一阵子的错愕,本能地,就想着要去执行。可是,转瞬之间后,他们却觉得,他们为什么要听一个小乞丐的话?这马车是他们的,他们凭什么要听池泽南的话?他们是傻子啊?
俩个人正打算还是要挤上去时,马车的车帘又被掀起,白笙和阮雪衣口中的小乞丐修长的手掌伸出来,掌心上放着一绽白花花的银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掌一翻,那绽银子突然向他们抛过来,白笙一手接住,就听得“池泽南”凉薄的声音传来道:“这一绽银子够你们租一辆马车了。”
“够!”白笙又是本能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他和阮雪衣对视了一眼。际雪衣看着那绽银子,施施然道,“这地方转个角就有马车可以租,这银子无论租什么马车,都绰绰有余。我们,就随了他们的意吧!他们是皇上的特别贵客。”
最重要的是请到他们完成皇上的任务。于是,俩个侍卫就自己去租了一辆马车。俩车马车一起向皇宫的方向走。
马车内,凤君天其实心情复杂,有些微微地波澜起伏。那两个家伙原是他的侍卫,他说什么,他们哪敢驳嘴。现在,却要他给一绽银子,他们才愿意去另外租车。从小,他就都是一个人一辆车,他的车,谁也不敢坐,他其实非常习惯一个人。现在和阿芷同一辆车,他更不喜欢那两个家伙也挤上来。
但是,就算此刻阿芷在他的身边,他还是忍不住地想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人是铁了心想要做皇帝吗?是早有预谋,还是一个阴差阳错?那个人可能以为,他死在了黑峰山上吧?如果是早有预谋,那么,池泽南和郑国公之间的关系,就可想而知了。换句话来说,池泽南会是郑国公的一颗棋子吗?那天,在黑峰山上袭击他人,虽然全部蒙着脸,而且都是陌生的面孔。
但是,其中为首的那个人,他的身材和武功,都让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郑国公爷身边的那个少年,十七岁的卫京。卫京有“京字飞狐”之称,轻功一流,飞刀奇快。他腹中所中的一刀,几乎就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遇到了阿芷,如果不是阿芷的医术出神出化到几可起死回生,他肯定已经没命。
阿芷突然觉得,阿君心神不宁,又一直沉默不语,额上还似乎在冒着冷汗,她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阿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阿芷抓了阿君的手,“你的手好冰凉啊,你怎么了?”她又拭了拭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