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笙在微弱的灯光里点了点头,表情更加落寞。有的事情她阻止不了,例如长大,例如长大后继承大统。
而以她现在的能力继承大统,是没有问题。可她始终背负着外来人的名号,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接任,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大姐姐给她安排了一个老师。一个名义上的老师,让她的身份变得更加名正言顺。
“恩,那人也是跟你一样的,是一位神仙,大姐姐叫他神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挽笙耸耸肩,表示不解。
可他知道啊。整个诸沃之野能被唤一声神君的,除了他的师父天神江疑,还有谁。
“所以,你是要拜师于那个神君坐下?”
“我听大姐姐说,只是名义上的拜师,一是为了修复和神族的关系,二来让我更加名正言顺。不过神君并不教我什么。但为了掩人耳目,我还是得搬去山上住。”
她说的山上,就是山神住的宫殿,确也是鸟族不得随意踏入的圣地。
那一瞬,他反而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了。
“神仙,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挽笙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但是他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思绪神游似的,只剩下躯壳在这里听她唠叨。
“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会去几年。”他才不是在想这个。
挽笙抱着自己的膝盖,显得有些无助。其实她也不知道此去的情况,更不清楚前路在何方,所以迷茫在前,担忧在后。
他似乎是看出了挽笙的情绪,竟然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头顶。
那动作是在安慰她,鼓励她。
可是很快,他清醒的瞬间,将手快速地抽了回来。好在,她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动作的不妥。
“你忘了,我也是神仙吗?”
挽笙回头看了他一样,但不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继续看着他。
“遇到困难你可以来找我啊。”
“怎么找?我在神君的宫中,可是无依无靠的,别说是找你帮忙了,就是能不能有人搭理我都尚未可知。”
挽笙大胆地说出了她的担忧。确然如此,毕竟她只是一个同生体,既不是修炼之人,更不是天生神族。这样一个人住在师父的宫中,难免受人欺负。
他微微皱了皱眉。
“你是在担心我吗?”挽笙抬起了手,一个指头放在了他的眉心。
她的手掌有些凉,沁润的心里像是五月天里下起的绵绵细雨。下的他整颗心里有些麻。
“别担心了,你只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挽笙的手并没有收回来,而是继续在赶走他眉间的褶皱,却没有看到他泛起红光的脸颊。
“你说。”
“以后你每日都来这里,一日都不落。”
终于,她将手收了回去。又转过了身子,重新抱住了自己。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看的他又宕到深渊的心疼。
“这样,我回来以后就能第一时间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