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邪崇感觉到自己平静了几千年的心罕见地有了一丝火气。
“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吃掉你的因果,你还有时间可以这样妄想一下。”他咬牙道。
“很快就是你的死期了。”
“我算了算,我应该不会死。”姜沉瞳一本正经道。
虽然她在与邪崇说话,但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她掐指算出了一些东西,然后弯下腰,在地上画了一个阵法。
那个阵法很轻易地就遏制住了那些血色的蔓延。
“原来是这样啊,你之前跟我说话,是在拖延时间吧。”
“这个地上流淌的术法只是一个幌子。”姜沉瞳道。
“你在拖延时间,想要挣脱称意禁锢住你的术法。”
“看来你虽然情商低,但也不怎么蠢。”邪崇的神色里少了几分慵懒。
那双血色的眸子沉了下来。
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郁疏言的血落在了宋时胥的术法里。
那个术法有了一瞬间的疏松。
宋时胥皱眉,他抬起了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是一些沉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
邪崇还是没有成功挣脱那个术法。
“果然啊,我想的没错。”那位邪崇叹了一口气。
“人类竟然使用的是鬼的力量。”他的神色有些惊讶。
那一丝沉黑色的液体始终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手腕,令他难以挣脱。
他低声说:“毕竟是非人之物的力量,也难怪这具身体不能立刻挣脱了。”
“你说的对。用这具人类的身体,你是无法挣脱的。”宋时胥轻嘲道。
“要是身为邪崇的你本尊来试试,也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他动了动手指,那些黑色的液体凝成了一根锋利的倒刺,对准了邪崇。
“没办法,这具身体太弱了,对付你们会很吃力。”
那个邪崇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姜沉瞳身上。
看来,要吃掉那个天师的因果,会有很大的难度。
“这也是我的失算吧,本来以为只有一个美味的天师,没想到还有一个能够驭鬼的人类。”
“不过,你们想要杀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位邪崇将另一只手覆在了画板上,那只巨大的瞳孔开始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宋时胥没有再说话,他手里的那个锋利的倒刺向着邪崇掷去。
那个邪崇没有躲,当然,他也躲不了。
“咦,竟然不是对着这个身体的命门?”邪崇惊讶道。
那个沉黑色的倒刺划破了郁疏言的脸颊,那道伤口有一些血溢了出来。
只是伤了郁疏言的脸。
“这么好的机会,不直接要了这具身体的命?”那位邪崇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
他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伤了脸自然对他更有利,至少他不用多花些时间去修复致命伤了。
“有些事情,人死了再去做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宋时胥低声说。
他的眸子轻轻扫过姜沉瞳的脸颊。
结缘是能感应到对方的某种因果的。
他很清楚地知道,郁疏言伤过她的脸。
宋时胥道:“你附着的那个身体动了不该动的人,就需要在还活着的时候付出一些代价。”
“伤他的脸,正好还了这一个代价。”
“接下来,我就没有必要顾忌什么了,直接杀了你就可以了。”
那些沉黑色的液体在他的手中重新凝成了一根利刃。
“称意,打架的话,加我一个呀。”姜沉瞳道。
她将那根画阵法用的树枝收了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我已经准备好打架了。”她认真地说。
姜沉瞳还把袖子往上提了提。
宋时胥:“.........”
“话说,那个不该动的人是谁呀?”她有些好奇。
“你还是把关注点放在打架上吧。”宋时胥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