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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房慕白和陈家大伯就回到客栈,辛苦这么久,也得早早歇息,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去寻半路上认识的徐子玠。不过,这次买糖葫芦让房慕白对于西安府的整体经济状况有了管中窥豹,略见一斑的认识。
第二日一早,房慕白就与陈家大伯一同,打听着路线,往得意茶楼而去。茶楼在永兴坊,距离安兴坊不远,所以没几步路也就走到了。永兴坊有集市,行人如潮,小商小贩穿梭在街道两旁,显得更为拥挤,得意茶楼的位置比较好,位于永兴、安兴、大宁、来庭四坊的夹角,街面宽阔,紧守岔路口,是地理位置绝佳的好铺面。
“二位客观,要喝点啥?”
“我是子玠兄的朋友,今日特来拜访,麻烦通报一声。”
徐子玠经常在自家茶社招待所谓的友人知己,所以一般情况下都在茶楼内,伙计一听是找自家少东家的,就立刻说道:“这位公子,我家三少爷正在款待好友,你且稍候,我去去就来。”
片刻。
“慕白来了,快请跟我来。”徐子玠拉着房慕白就往里走,陈家大伯也快步跟上。
徐子玠带着两人左转右转,来到一处名为太白的厢房,推开房门,里面整体以木竹为主材进行装点,配以延绵不断的沉香之气,轻烟环绕,古琴为伴,别有一番闲情雅致。
抚琴之人并没有起身招呼,而是自顾自的唱了起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
房慕白明白古代文雅士的性情,在前世之时,自己也很向往这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神仙日子。这会有人抚琴吟唱,自然是欢喜如初。徐子玠给房慕白倒了杯茶汤,便也随着一同唱起。
直至一曲作罢,两人才意犹已尽斜坐塌上。“元贞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前些日子从山西返回时结识的房戴,房慕白。”房慕白抬手抱拳,微微一揖道:“幸会幸会。”
“这位是陈兄。”“幸会陈兄。”
抚琴之人未等徐子玠介绍,便自荐起来“在下解元贞,字也是元贞,每日喜好与友人喝酒、吟诗,作对、消遣,不知两位兄台可有雅兴?”
果然狂浪不羁,也不知道是西安府千百年来流传至今的民俗文风,还是古代文人骚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苦逼思维,反正今天这一出,可是房慕白自穿越以来头一回遇到。好在他也不是个畏首畏尾的小气之人,为了融入气氛,于是说道:“难得元贞兄好兴致,我二人定不会扫了雅兴,你我四人,以茶代酒,以茶为题,即兴作诗如何?”
四人你来我往,各自赋诗一首,小小厢房内,俨然一副饮中八仙斗酒百篇的热闹景象。
四人即兴的诗作中,属房慕白的尤为上乘。“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慕白兄的一首悲切诗词,真是让人为之动容。”
房慕白心想,侥幸记得纳兰性德的词而已,否则此次定是要露怯了。随后几人畅谈心扉,作为地主的徐子玠、解元贞在了解房慕白想在西安府立足的想法后,纷纷介绍起西安府城之内适宜开设酒楼的地方,最终几人讨论得出,东西两市商客络绎不绝,车马盈门,最符合银花酒楼的要求。
据二人介绍,东市和西市依着宫城南面,互相对称地设置在东西两侧,主官道朱雀街横贯城区,从宫城正南方穿梭而过。从宫城正南门朱雀门沿着朱雀街往东走三坊之地即为东市,往西走三坊之地即为西市。东西两市内,南北向和东西向各有两条均宽约五丈的街道,四街纵横交叉成“井”字形,将整个市内划分成9个长方形区域,呈九宫之局。
东市由于靠近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周围基本都是达官显贵宅第,市场的商品基本都是满足达官显贵玩乐的奢侈品,当然,大明朝国内的贸易往来也多在东市进行,而西市则主要以与外国人做买卖更多。房慕白充分了解东西两市的区别后,心中也已有定论,银花酒楼定位高端,目标就是富商巨贾、达官显贵,显然东市更加符合银花酒楼的所需,且东市周边林林种种的风月之所不胜枚举,对于日后银花酒楼的开设更是有促进作用。
房慕白两人在茶楼中所获颇丰,尤其是打探到适宜开设银花酒楼的东西两市更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所以时至午时,便找个借口匆忙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