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认识不认识的六宫妃子们，听闻皇帝晚间会出席宴会，便不管有没有请帖，一窝蜂的跟了来。

反正蒨嫔不会亲自赶人，说不定还会看见许久未见的皇上。

方景颐来的时候便见满院子的莺莺燕燕，香风扑鼻，罗绮芬芳。妃嫔们大多围坐在一起，吃些果子茶点，相互嬉闹，因为没有什么高位妃嫔，反而落得自在。

她与嫣嫔、姬婕妤见了礼，安顿好金寂寂，便与姚念谙一起进去见杜蘅芜。

姬婕妤是安康大长公主的女儿，皇帝的表妹，向来冷清孤傲，入宫就得封从五品芳仪，又是新人里第一个承宠，在上个月姚念谙聚会上传出有身孕，晋封为正四品婕妤。

杜蘅芜与她同一时间传出有孕，却被晋封为从三品嫔，位份比姬繁艾高一级。因为这个，安康大长公主还亲自进宫来找皇帝大闹了一场，两方不欢而散。

方景颐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她正去雍和宫给皇帝送扫晴娘，安康大长公主怒气冲冲、陈元昭阴沉冷漠，这些都像画一样存在她脑子里。

不知怎么回事，姬繁艾这个跟杜蘅芜不对头的人也来了。

她独坐在一棵梅树下面，姿态娴雅淡漠，似是静听着众人交谈，身边的宫女瑞鸟也跟着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主仆两个在黄昏的人影幢幢里像是两个美人雕像。

方景颐进屋前瞥了一眼，瞧见瑞鸟竟主动向站在梅树下的金寂寂走过去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