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冷哼一声,不知打碎了什么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金寂寂开始低低啜泣起来,那女声越发肆无忌惮,说出些冷言冷语、威胁谩骂的话来。
知夏不敢再听,拿着戒指又不方便进去,遂趁着众人都沉迷于骰子赌钱中,悄悄回了旖霞阁。
方景颐还未睡下,倚在榻上正等着回话,听了知夏的话语,她不禁叹道:“我只见她形容约束,又一味追着婉妃,看轻了她,却没有想到原来是家中逼迫,有言不得的苦楚。她姨娘和弟弟掌握在家中夫人手里,她身边又有奴大欺主的宫女,她却不曾被环境压垮,心地还这么纯净,真是难得!”
冒绿听了气愤道:“竟有这样嚣张的宫人,金常在从家带来的那个嚣张也就算了,怀玉堂所有人竟都擅离职守,不管主子,上夜的不上夜,通报的不通报,全都聚众赌博玩耍了!”
方景颐怜惜道:“金常在自入宫以来并未得宠过,她性子又格外绵软,恐怕压制不住这些小人。再者,怀玉堂远离宫室,在御花园一隅,寻常人轻易不往那里去,我听说巡夜的太监们也多偷懒不去,所以那些宫人才更大胆些。”
“而且她这么晚了还做那荷包,诚心诚意,又更难得了!”
方景颐将脑后的一个松松的髻儿散开,道:“唉,明日见了她,我亲自把这戒指给她。今日这事儿你们都不要透露分毫,在她面前也不要表现出来。明日冒绿去我那个收着赏赐的箱子里找一找,装一荷包精巧些的梅花金银锞子,我寻了时机拿给金常在,好让她打点宫人用。”
说着说着,又忽得下床来,“我给哥哥去信一封,打听一下她家中信息,看能否帮得一二。”
众人唏嘘一番,时辰已至深夜,巡街太监的敲锣声幽幽传来,已经三更天了,遂各自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