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然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颜青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被折磨过的青紫,颜青看着她,眼神空洞,仿佛在说:然然,我好疼,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不敢上前,捂着嘴巴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身体也是止不住颤抖:“青····青子··”
“你来了啊,然然,还好你来晚了,还好你来晚了,可是然然,我居然有点希望你可以早点来,早点来救我,我好痛啊然然。”
殷然再也承受不住,小心翼翼用破旧的衣服盖着她的身体,不敢碰她身上的青紫,轻轻抱着她,哭成了泪人:“青子,然··然然给你呼呼就不痛了,然然给你呼呼,别···别怕····好不好,然···然然保护你。呜呜呜呜。”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然然,青子可能活不下去了。”颜青轻轻抚摸她的脸。
后来,后来殷然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借着月色将颜青带回了家,没人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那几天她再也没见到殷然,后来她身边的丫鬟给了她一封信。
“然然,本来那天约你们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家要南迁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会活下去,我也会回来,所以然然,别愧疚,也别怪孟回。我走了,记得去吃东街的栗子糕。勿念,颜青。”
滴滴泪水打在信纸上,小心翼翼收了起来,看着远方轻轻地说:“颜青,我等你。”
颜青离开扬州的那天,孟回知道,他没有告诉殷然,只是偷偷看着车夫越驾越远的马车。
他知道颜青不会想让他们来送她。那天以后他一直在愧疚,一想到颜青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场景,一幕幕扎在他的心上。
有时候自己甚至会恶毒的想,颜青离开是好的,他就可以不用无时无刻在回忆,就可以不用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