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了一片沉寂。
九谣隐约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余冼之所以被逐出境,不是因为皇家不信他的医术,而是因为那个害人的就等着害他,所以要让他逃,逃得远远的。
待九谣回过神,龙玄璟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她咬着下唇,装作若无其事地为他针灸。
她依旧不明白。
难道就因如此,要让余冼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他们这样做,恐怕不是帮他,却是在害他。
中午。
九谣根据约定去了清涟暂住的客栈,进门之后却发现所有人都沉默无言,几人就是坐在那里,面面相觑。
“你们……在干什么?”
“等你,你先听听清涟的话,比较……重要。”司空宸的语气难得正经一回。
九谣看向清涟,清涟便低下头,缓缓开口:“阿谣姐,我知道他们要那本笛谱干什么,我听他们提起过。”
“他们要干什么?”九谣对这个问题还是蛮好奇的,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了。
清涟吞了吞口水,有些紧张地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捏着衣摆,似乎心里惴惴不安。
“他们……他们是一个大势力的人……好像叫什么……什么六殿。”
“雾诤六殿。”瞧着他有些局促,司空宸接了嘴,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地纠正他,“但你应该说他们是血月殿的人。”
虽说这血月殿是雾诤六殿的一部分没错,但近年来血月殿总是与雾诤六殿背道而驰,人家指不定还恨不得退出雾诤六殿,这血月殿的屎盆子,扣在雾诤六殿头上,其他殿还觉得冤枉呢。
谁知清涟却露出一抹惊诧,疑惑地皱了皱眉:“不对啊,我之前分明听他们说……他们是姽婳殿的人。”
“姽婳殿?!”九谣惊呼出声,抬头看着司空宸,上次司空宸同她介绍雾诤六殿之时,分明没有提到这个姽婳殿,她之前还以为自己那枚令牌当真就是一个小家族仿造的,如今看来并不是。
司空宸也意识到之前他没有对九谣说过姽婳殿之事,一来是因姽婳殿早已不存在,没有介绍的必要;
二来……是因他的私心,独孤溟偶与他说过,九谣与姽婳殿殿主容貌甚是相似,他不想给九谣平添烦恼,不想却在这里翻了车。
“姽婳殿现今已不存在,早已从雾诤六殿之中除名了,他们的话自然是骗你而已。”独孤溟适时开口,打破了这莫名的尴尬。
司空宸这才接上:“骨雀是血月殿殿主江穆的左膀右臂,我自不会认错。”
他看了看九谣,九谣眼中疑惑却更深:“骨雀是谁?”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完全陌生,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个叫做骨雀的人,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与他们实则有很深的代沟,也对,他们三人都是经历过大风浪的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女。
司空宸与独孤溟不知道龙锦月,江亦乔却知道,见没人开口,她才略带犹豫地回答九谣:“阿谣,其实那个六公主龙锦月,她的真实身份,便是血月殿的客卿,至于她为什么会成为公主……或者反过来说,公主为什么会成为骨雀,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