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歉疚，却又无能为力。

爬上山坡，东边便是清涟家所在的小村子，她必须找人来帮忙，把司空宸带到屋里。

司空宸一个人在洞里她不放心，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跑着，爬上泥泞湿滑的山坡，向着不远处的村庄奔去。

离得不远，九谣很快进了村中，她随意敲响了一扇门，应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小姑娘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妇女打量着九谣，浑身湿透，滴着泥水，狼狈不堪，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不免露出些怜悯，“外面凉，进屋说吧。”

“多谢大娘，我的……哥哥受了伤，我们在山谷里呆了一晚，他的情况很不好，可不可以麻烦您……找人救救他……”九谣的声音很低，带着祈求。

那位妇女没有怀疑她的话，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中带了宽慰：“好孩子，别担心，这山里没野兽，大娘这就叫人帮忙！”

――

司空宸想睁眼，眼皮却像万钧之重，想张口说话，奈何喉咙如火烧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渴……

想着，便感觉有人扶起了他，紧接着他干裂的唇便触到了温热的水，他缓缓饮了一些，喉咙顿时好了许多。

眼皮好像没有那么沉了，他试着睁眼，却被明媚的阳光晃到，只得重新闭上，待到眼睛完全适应光线才睁开。

“你醒了！”九谣的声音里隐隐含着激动与惊喜。

司空宸有片刻的呆愣，少顷，才缓缓出声：“这是什么地方？”

他记得……他抱着昏迷的九谣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可是现在，昏迷的人怎么变成了他？

小丫头下眼睑一片浓黑，定然没有休息好，想来都用来照顾他了。

“这里应该就是清涟住的那个村子，昨夜雨很大，山洞淹了，好心的村民收留了我们。”九谣揉了揉眼睛，简单地同他解释。

司空宸此时才注意到，九谣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换过了，虽然是旧衣，但洗得很干净。

“我刚刚借了厨房煮了粥，吃一点吧，”九谣将桌上的粥端来，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我厨艺不好，可能会比较难吃……”

司空宸刚想抬手去接，左臂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中了两箭，果然，肩胛和腿上的伤被处理好了。

“是不是很痛？”九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司空宸是为她挡箭才受伤的，“我来喂你吧。”

司空宸原想拒绝，可是想想，好像还不错，心里有些甜蜜蜜。

九谣舀起一勺粥，喂给他，司空宸原本感觉很幸福，然而……粥入口的瞬间，他就有些欲哭无泪了，倒不是难吃，而是……

“好烫……”司空宸可怜巴巴地看着九谣。

“啊？”九谣顿了顿，又舀起一勺，这回，她像喂一个小孩子一样，仔细地吹了吹，才喂给了他。

司空宸满足地舔舔唇角。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