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你回来了！”

他吃惊的跑到来人面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犹豫片刻后，只是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确定不曾有任何闪失，才算安下心来。

同样局促的两个人，面对面沉默许久，最终慕景渊率先开口问道：“你可曾吃饭？”

微愣一下后季雪初摇摇头，笑道：“一路风霜，不曾吃饭。”

一听闻她饿了一路，某男瞬间坐不住了，立刻吩咐御膳房把她平日里喜欢的菜式全做出来。

看着忙里忙外的慕景渊，季雪初心中暖意愈盛。

其实她终其一生盼望的不过是这样一个能够保护自己，关心自己的人罢了。何况这个眼前人为她牺牲付出的，又岂止眼下能看到的这一点点？

所以当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季雪初把老嬷嬷口中所说之事告诉他，有些沉默地说：“当年我年纪尚小，加之离开王宫后被人追杀身受重伤，故而伤好后许多事记得不是那般清晰了。”

慕景渊微微怔住，没有说话，只听她把当年的那些事全都说出来。

当年王宫一别，他们彼此之间都再没有联系过。

当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慕景渊是有过怀疑的，只是最终这些心思都化作对她的思念和爱意。

其实时至今日他都不明白，为何重逢后，季雪初好似全然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慕国的王宫了。他不相信这个小丫头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只是……

现在，当年之事终于可以解释了。

“伤好以后，我只将父王母后临去前的叮嘱记得清清楚楚，故而苦修内力，只为有朝一日为我季国报仇。”说起这件事时，她眼中的恨意仍然明显，“这些年我蛰伏在江湖中，组建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亲信，从未想过自己是如何从满是敌军的季国王宫中逃出来的。眼下我虽大仇得报，可……可你曾救我的事，却是只有些许片段记得清楚。”

原来是这样……盘桓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疑云终于消散，慕景渊看着她回忆旧事颇为伤感的模样，心中多有不忍，便道：“左右现在我们是在一起的，无论当年的事情是怎样的，我们过好当下便是。”

瞧见自己身旁的男人并未有半点在意自己将他生命相救的事遗忘，季雪初只觉得羞愧万分。

说到底该说一句对不起的人都是自己，何况……

咬了咬牙，她还是问出了口：“你既做了这么多，为何从不与我说，叫我误会你这么久？”

慕景渊闻言一愣，颇有些无奈的笑道：“我要的是你全心全意爱上我，而非我曾救过你的命。何况这样的陈年旧事，何必再拿出来说一遍？”

他有他的骄傲。

得到季雪初的方法有千百种，可他偏要行那最难的一条路。

其实来之前，季雪初已经隐约猜到他的心思究竟如何，只是眼下确确实实听到，仍旧会有些感动。

她从未想过，还会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从十岁就开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