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高中读书的地方有一个鬼屋,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屋,而是一个埋葬亡灵的教室。”
“屋子里面除了一张课桌什么都没有,这张课桌属于多年前的一个女生,据说大家都叫她柳儿,柳儿在高三的时候,就是在这一间教室上课。”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老旧的风扇在同学们头顶上嘎吱嘎吱地转着,正在刷题的同学突然感到自己头上有点湿,脸上好像也有水溅了上去,有人用手一抹,发现竟然不是水,而是血。”
“原来是柳儿在教室里面割腕自杀,据说当时她手上的血溅得很高很高,把整个天花板都喷成了红色,周围同学们的脸上也溅了不少血。”
“她一边哭一边凄惨地大叫;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把同学们都吓坏了,有人说,赶紧叫救护车和老师来,可是柳儿好像是听到了,就把还滴着血的刀指着那几个想叫人的同学,她大声地说……”
我咽了一口口水,说什么?好好奇来着,可是他不让我说话打断他,说是会扰乱他的思路。
张子爵看了眼手机顿了顿,继续讲道;
“她大声说;只要你们敢去,我就杀了你们!她从位置上站起来,踩在了凳子上,站在了桌子上,踩过很多人的课桌,一步步地到了讲台上。”
“她站在讲台上着,举起她涓涓流血的手,对着班上的同学们说;我会这样都是你们逼我的,我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然后一个一个杀了。”
“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恐慌,大家都很想跑出去,可是门窗都被锁住了,他们在窗户上叫着隔壁教室的人们;快来救救我们,我们班上有人发疯了!”
“‘发疯?’柳儿冷笑一声,‘我没疯,我只是想和你们做一个了结,我想要杀了你们’。”
“‘你,为什么总是骂我?!’柳儿指着一个小眼睛的女生说;‘我和你并不熟,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针对我?’”
“那个女生很急地说;‘我没有,你总是说我骂你,可是我真的没有。’”
“柳儿拿起一本书狠狠地扔过去砸中了那个女生的脑袋,‘少在这里狡辩,临死了才后悔,你不配。’”
“‘有矛盾好好说。’这时候,班长出面了,他一本正经地对柳儿说;‘你何必拿生命来报复别人呢?很快就高考了,打开门,让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哼!’柳儿不为所动;‘你也是迫害我的人,你简直就是一个伪善的恶魔。’”
“柳儿开始对班长破口大骂,语气特别地凶,骂完她冷着脸对班长说;‘瞧瞧,你就是用这些话来说我的,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脏,是一个男孩子该对女孩子说的话吗?’”
“‘所以你也该死!’柳儿也一本书扔过去,‘我巴不得把你给碎尸万段。’”
“班长听完脸色都变了;‘我发誓,我没说过。’”
“‘班长从不说脏话,他这么文绉绉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一个喜欢班长的戴眼镜的女孩子站出来维护班长;‘柳儿,你是听错了吗?’”
“由于那个女孩子和柳儿关系不错,柳儿声音没有之前那么尖利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有,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们这些人总是在说我坏话,那么脏那么脏的坏话都说得出口。’”
“‘因为他们,我整夜整夜地失眠,我已经一年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我总是想着,过了高考就可以不用再见到他们了,可是他们就算是快要高考了也还是不愿意放过我……’说道这里柳儿嚎啕大哭了起来。”
“‘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可是我真的没有说过你坏话,我对你都没什么印象。’班长继续板正地解释。”
“‘柳儿……’一个短发女生不顾危险跑到了柳儿身边去,附在柳儿耳边说了几句话……”
然后呢?张子爵讲到这里又停了,他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
话说,我们现在真的挺滑稽的,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月黑风高的,他竟然有兴趣给我讲鬼故事。
“然后柳儿就把钥匙给了那一个短发女生,然后打开了窗,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身亡。”
“死的时候,她割腕的那把刀正好插在她的心脏的位置。”
怎么突然就死了呢?那个女生对柳儿说了什么?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事后,最后一个和柳儿说话的那个短发女生哭得最惨,她梨花带雨地说;‘我比谁都希望柳儿可以活下来,所以才和她说的那些话啊……’”
所以她说了什么?我快要好奇死了,他怎么还在卖关子?
“那个女生对柳儿说的最后一段话是;‘柳儿,你是不是得了抑郁症?抑郁症患者经常伴随着精神病,比如精神分裂症,会经常出现在幻听幻视,比如会听到有人骂你,其实人家没有……’”
“柳儿环视着教室里惊恐着盯着自己的同学们,情绪平静了下来,最后选择了死亡。”
讲到这里,我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了。
我懂。
因为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思思!”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我从车窗往外看,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跑了过来,是哥哥。
张子爵把车门拉开了;“出来,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