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你真以为那定伯府出身商户始终登不得大雅之堂?这样想你便错了,或者说其实大多数朝中之臣都是这样想的,蔡稷雍很有经商头脑,在户部可以说是风生水起,又得皇帝器重,户部尚书年事已高,告老退隐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在拂晖的手笔下,蔡稷雍很大可能便是下一任户部尚书,到时候,苍理的国库不就相当于掌控在拂晖手中。”
桃姑姑听完一脸释然,旋即又换成一脸的担忧,“只是这样一来,皇上那里郑小姐是更加难入煊王府了。”
太后挑眉,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你瞧瞧前几天皇后那手段玩得叫一个炉火纯青。”
“可不是吗,原本皇上不同意太子迎娶皇后母家卞丞相之女,可是丞相府老太君八十大寿那日,不知怎的就混入了刺客,那么巧卞小姐替太子殿下挡了一剑,虽未伤到要害但那一身的血真真是叫人看了都心疼,卞小姐当着众达官贵族的面情深意切的向太子表明心迹,省亲的皇后娘娘马上旧事重提,皇上也不好继续拒绝这门亲事。”
“只是皇后心太急,这样一来太子虽然同卞丞相亲上加亲,巩固了手中权势,但同时,也增加了皇帝对太子的猜忌和防范。”
桃姑姑担忧到:“既然这样,那看来郑小姐现在真的不合适进煊王府,免得招来皇帝的猜忌。”
太后却摇头道:“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现在皇上猜忌的重心在皇后、太子和卞丞相那边,所以皇帝现在虽然不喜拂晖争权,但他也需要一个能同太子党相互制衡的势力存在,制衡才是帝王之术的精髓所在。”
“这……奴婢愚钝,那现在皇上是忌惮煊王殿下争权,同时却又需要煊王殿下争权吗?”
“正是如此,皇帝现在其实心底在犹豫,所以哀家便替他做这个决定,现在送宝菱入煊王府才能将皇帝的怒火降到最低,即便日后太子那边情势缓和了,皇帝难免也会猜忌拂晖,只不过既然要争那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一直都置身事外。”
桃姑姑面露忧色,“只是,现如今该如何让宝菱小姐顺利进入煊王府呢?”
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示意桃姑姑凑近,随即在桃姑姑耳边耳语几句。
桃姑姑点点头,笑道:“奴婢明日便出宫一趟。”
“哎……”太后突然长叹一声,面容间浮起一抹疲惫,“说到底,皇帝到底不是哀家亲生的皇子,否则,又如何需要费这么多的心思在这里头。”
“皇上虽不是太后亲生,但从七岁起就一直跟在太后身边,太后您一路护着皇上长大,又助他登上皇位,奴婢瞧着皇上对太后也很是孝顺呢!”桃姑姑宽慰道。
太后轻叹一声,“或许吧,哀家有些累了。”
“是,奴婢伺候娘娘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