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行驶的使团倒是一路顺利的行进,六皇子没到一处便带着身边的护卫和令侍在周围游山玩水,太子身边的人将六皇子的行径发给沈宰相。
沈宰相看着送回来的密信,冷哼一声,将信扔进火堆自言自语说“不知装傻还是真傻,此番就算是太后也没办法救你。”说完便起身出门去了。
使团离开都城淮南七八天后,云王爷的伤势也有了好转,禁军就一直守在王府周边未曾松懈过,秦山从外面回来,看着立在窗前的王爷说道“最近并无什么异常,若是这几日出发去追使团要快马干四五天的路,王爷您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或许这次行刺可以成为我们和北赵谈判的筹码。”云王爷看着窗外惆怅的说道,转过身问秦山“这事皇上是怎么说的?”
“此事交给了都城府衙在查办,还未有消息,王爷病重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却未有异常。”秦山皱着眉头说道。
“禁军每晚子时都有一刻钟的漏洞是吗?”王爷没有在意一般问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是,子时禁军轮班时,确有一刻钟后门有空缺。”秦山如实说着。
“那也差不多是今晚了,禁军这个缺漏不着痕迹,差不多四五天也能发现,好好谋划下,今日不晴朗是个动手除掉我这个病弱王爷的好时候。”云王爷低声说着,顺势坐在了床上将本就松散在身上的衣服解开,露出包扎好的伤口。
秦山立马将要换的药端过来,替王爷换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既然有此推测,晚上可要我守在外面?”
“不用,免得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云王爷说着眼神阴翳了起来,勾出一抹冷笑。
夜深后,都城淮南城中只有河水穿城而过的声音,偶尔的鸟鸣打破了宁静,天空中密布的云朵藏住了月亮,月光只留有一圈淡淡的光亮挂在天边。
子时一到,更声响起,守在王府后门的禁军便向一旁整齐撤离,知道最后一个禁军转过墙角,对面院墙里的老槐树上跳下一个黑色的人影以难以捕捉的速度翻墙进了王府。
之间那人一个跃起上了旁边一棵粗壮的柳树,躲过了路过的侍卫,一个闪身进了阴影里。那人抹黑却轻车熟路的接近了云王爷的屋前,秦山像往常一样在院旁的廊下守夜,那人从侧面悄声的绕过正面来到背面的窗户前,轻轻一闪便翻了进去。
落地时向前一个前滚翻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起身看向床上的身影,掏出手中的匕首轻声靠近床前,站在床前眯上眼,握住匕首暗自使劲向床上刺去。
匕首刺进被子的一瞬间并没有意料中的触感,床上人平稳的呼吸却也消失不见,下一秒一个沉稳的呼吸声出现在他的身后,他睁大双眼转身的同时闪想一边躲过了王爷刚出鞘的利剑。
那人平稳落地,看着立在屋中的王爷,不由的惊叹道“你!居然没事。”
王爷的脸被阴影遮挡着看不出表情,只是用颇有兴致的语气说道“你们虽在刀具上涂了毒,但我怎么会毫无察觉,这毒我十年前和北赵交手时就不小心碰过,同一个错我不犯第二次。”
“不愧是云王爷,这么些天便可以恢复的如此好,还算好我会再动手。”那人站起身看看手臂上被割下的一块衣料,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刚刚虽然闪的及时但是还是被剑锋碰到了衣角,眼前这人的速度比自己快的不止一倍,若是动起手来自己恐怕抵不过三十回合。
“你们下如此狠手怎会让我苟活,当真是看的起我,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云王爷的剑尖指地,看架势不打算放他活着回去。
“那今日便讨教一番南螭不败王爷,也是我的荣幸了。”话毕,那人闪身跃起从高处占据优势向下攻来,本来匕首想必长剑就吃亏只得以快取胜。
王爷闪过用剑当过这次攻击,那人扑空落地如此大的冲击力却没有任何声响,此时微弱的亮光透过窗照在王爷的眼睛上,王爷看着他落下的身影眉头一皱眼神犀利起来。
王爷将剑锋一转抬脚便向前攻去,那人只得顺势招架,后退的脚步依然轻盈,匕首和刀锋相碰还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屋外的秦山闻声便向屋内赶来,一边跑来一边喊了一声“王爷!”
正在对峙的王爷心知秦山便要闯进门来刚开口喊道“秦山,别!”时,秦山依然推开房门看到了屋内的一幕,那人便一个闪身躲开王爷的剑锋,长剑顺势挥下从他身上带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