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精神地一手遮掩半边脸,似乎不太想提起的样子。“我与她,那是一个错误。最后却是一个接一个错。”
错误?程紫心里哼了声,这个词似乎触到了她心底的伤。她的爱情难道也是一个错误吗?过去的倾心交谈,现在的互不相干,曾经望眼欲穿的等待,却不再等到他的信息。虽然最后是她自惭形秽狠心离别,可还是在期待他的挽留期望有他的消息。人就是这样,总是自相矛盾。
只是按戴铭这么说,分了手爱情就变成一个错误,纵使对方百般不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全都怪上对方。“错误?为什么?被抛弃了就说是一个错误。那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是个错误?在一起时那么痴缠,分开却都把责任归到一个人身上,这不公平,错误也不是一个人就能铸就的。”
她此番突然的责备,使他大为错愕。“是,你说得对,我也有责任。你也在怪我吧?”
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摇着手中的杯中的酒,回道:“与我何干,我怪你做什么。”可他却是很认真的对程说:“你怪我都偏向了她,不再帮你,是不是。”
程紫冷淡地回了句:“我不需要。”一饮而尽杯中酒,思虑片刻,忽又转变了语气说道:“其实以前真的很谢谢你,你送的东西我一直留着,想找机会还给你。”
“还我做什么,给了你就留着吧,不然也只能当废弃物扔了。”
“这样不好。毕竟我也不能无故接受别人的东西,以前是我不懂事,不好意思拒绝你的礼物。”
“以前没好意思拒绝,现在就要拒绝了吗?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你与他不是分手了吗?”
她皱眉不解地看向他:“戴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闪烁着眼睛,躲开了她的视线,拿起杯中酒喝上一口。“我……听说罢了。网上都在登赵昕蕊与他的绯闻。”但他不会跟她说,这些都是董馨媛告诉他的。网上的八卦新闻他从来不关注,若不是董馨媛告知,他也不会懂。董馨媛想要他手里的5%温特股份,加之他刚打完了离婚的官司,分得了温特的另3%股份。交换的条件就是程紫。
他一直知道,程紫心里有别人,他也知道以他的过去并不值得拥有她,可他就是莫名的对她倾心,不管是从前有了孟子希,还是现在的他一无所有。看到程紫,依然还是有种无法拒绝的冲动。所以他答应了董馨媛,只要董馨媛能让她与莫恺倪分开,给他创造属于他与程紫两人的机会,他愿意拿股份去换取。
程紫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自觉可笑,大概孟子希早已无数遍地在过他耳边,添油加醋地说过她与莫恺倪的事情了吧。柳美说的,只是为了让戴铭以为她是那种不自爱的女人。“原来你是知道他的。”她觉得自己迟钝得可笑,现在才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似乎就是说她的愚昧与放羁,纠缠于别人的情感里。
她拿起烟灰缸上快燃尽的烟,再吸上一口。她现在的状态,可顾不上什么仪态,他若觉得她是那样放纵的坏女人,那也由着他吧,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人。
“别吸烟了,你也不会。走,我送你回去吧。”说罢,他夺过她手中的残烟,在烟灰缸里点灭烟头,拉着她去了前台结了账,拦上的士送她回家。他说得对,她哪里会吸烟,不过是吸入了口腔又从口腔吐出,仅此而已。
他是知道她住在柳美自购的房子的,董馨媛曾告诉过他的。出租车里程紫醉意熏熏地靠在他肩上,这一刻,他感到十分地满足,也十分的心疼。他知道她的伤心是因为情感,他等了很久,可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这一刻,她是这样安静地属于自己,不被任何人打扰。他爱慕地拂过她微烫涨红的脸,心底热潮涌动,不自觉地便在她额间留下一吻,细语道:“这个世界对你太不温柔了,让我做你的世界吧,我对你会加倍的温柔。”
下了出租车,戴铭扶着程紫,踉踉跄跄往小区里走。她并不是无意识,只是出了酒吧吹了风后,酒劲更是上头,头胀得厉害,也晕得难受,身体热得不行,胃里的酒像是被点燃了火,燃烧得厉害。既然有人靠着,确实是舒服一些。
她拿了钥匙给戴铭开了门,进了屋里便自觉找沙发躺下。戴铭为她湿了毛巾给她擦脸,还烧了水,为她冲了蜂蜜水,还贴心地找了根吸管放杯中,让她方便饮用。他静静地望着那晕红的小脸,还不时呻吟地程紫,越发难耐,只想抱过她入怀,任意妄为。
程紫微起了身,喝着他捧来的蜂蜜水,慢慢睁开了眼,似乎有些清醒的样子,嘀咕着:“谢谢。”给他道了谢,又往回躺下,蹙着眉头,把脸埋进了沙发里。
他坐在她身旁,拍了拍她说:“是不是还难受?”然后将暖暖的手指搭在她两侧的太阳穴上,来还转动,帮她按摩着,他说这样头晕会缓解些。
他的力道适中并不太重,揉揉确实有些舒服。只是被他揉着揉着,他的脸却越来越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脸颊边。程紫有些慌,不确定是他故意而为之还是因为她的醉意所幻,正不知所措之时,她的电话刚好响起了。
她急忙推开戴铭,踉跄地走过桌边,从包里拿出了电话,看到是沙沙的来电,急忙接听。
“程程,你们酒店的浴缸好大好舒服啊,在我生命的最后能享受一次,也满足了。”电话那头,沙沙迷糊地说道。
沙沙越是这样说,程紫心就越发不安,“你说什么?什么生命的最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