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也听到了,狠狠的向后蹬了一眼,后面的人立马不说话了,然后转过头来,一脸担忧的看着白桃,犹豫着该怎么去安慰她,
白桃摇摇头,轻轻把摆弄着着桌子上的笔袋,把拉链拉开又拉上。
感觉更难受了,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一回到宿舍,白桃就一头栽进被窝里,睡得不省人事。
晚上的时候安静喊她吃饭,白桃迷迷糊糊说,“没事安静,我不吃了,我不饿。”
说完又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是很安生,总感觉周围很嘈乱,有很多奇怪的声音,有女孩银铃般的笑声,男孩幼稚却真诚的誓言,好像还有舍友的呼唤...
身体忽冷忽热,仿佛置身于寒冷冰窖,瞬间又投入火炉中,又像跳入的深海,而炙热的太阳烈烈的挂在头顶照着她。
好难受...
奇怪的呼喊声音也放大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是责怪的语气,“烧的太厉害了,怎么这么晚才送来?”
混沌的意识逐渐苏醒,白桃从眼前的黑暗里寻找一丝光明,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有身穿白色的人在自己身前转来转去。
头顶灯光的灯有些刺眼,白桃忍不住用手掌去敷住眼睛,挥动手臂的时候才发现,身上酸软无力,抬一下手臂时,肌肉都酸痛的要死。
“嗯?”
她轻轻哼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在宿舍里,宿舍本来该是暖暖的灯光已经被纯白色的灯光替代,眼前的世界都洁白无暇。
眼前忽然一黑,有什么东西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在她的额头上停留了半晌后,离开,然后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小声说话,
再然后,一个低沉,又有磁性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醒了?”
白桃一愣,慢慢转过头去,一张极其英俊的脸庞立马映入眼帘,好像是出门匆忙,一套简简单单的黑色金丝家居服,只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外套,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匆匆陪妻子出来看病的丈夫。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白桃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刚发出几个字的音节,喉咙就有一股干涸的痛,她强忍着说完,尽管声音沙哑的不像她的声音。
慕言渊轻轻皱了下眉头,松了松袖口,转身从床头柜倒了杯水给她低了过来,又贴心的插了吸管。
他一边给她端着水杯,一边说,“你生病了,半夜发烧烧到三十九度,你室友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你来市立医院输液。”
白桃吸了一口水,觉得嗓子湿润的,好多了,“那我舍友呢?”
“她在学校呢,出不来。”
“哦,那为什么她会给你打电话?”
慕言渊也想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道:“可能是看见你把我的电话号码放到第一联系人,以为我是你的家人。”
也是,学校医务室晚上都没人值班,可能真怕她烧糊涂了,才找到她手机,打电话给有能力把她带出学校,并带到市立医院的人。
她问一句,他就就有耐心的回一句,一问一答间,一杯水已经见底,慕言渊把水杯放到小矮桌上,从侧面看去,白皙的脸上竟隐隐透出一种倦色。
“你...”
白桃迟疑了一下,慕言渊早已收敛了倦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问道:“什么?”
“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先回家吧,一会儿天亮了,我自己就给我朋友打电话,叫她来照顾我。”
大半夜被莫名其妙抓来照顾一个病人,谁愿意干这个活,慕言渊一定是看在陆修白的情面上,才不得已赶来的,他现在肯定早就想走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她就先提出来,这样他就不会这么显得没面子,说不定心里还会感谢她的,如果没猜错,他的下一句话一定接的是‘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慢慢开口——
“不用,我在这儿看着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