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在客栈安顿好,祁辰就出了门去寻药铺。
这几日药铺查的严,费了一番心思买到药回去,他却没料到,被街上寻街的衙役给撞见了。
“小姐!”
一个茶棚里,两个衙役飞快跑进来,朝满心不耐坐着的何鸾儿道:“小姐,我们刚才看见祁公子了!”
何鸾儿眼中一怒,砰的把手上茶杯掷在桌上,茶水四溅,两个衙役吓得浑身一颤。
何鸾儿盯着两人冷笑:“蠢货,我是让你们去找那蒙面女子,你们跟我说祁辰做什么,他祁辰一个下贱的平民,有什么资格让本小姐去上心!”
两个衙役死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何鸾儿身边给她扇扇子的小丫鬟,打量一眼她的面色,小心劝道:“小姐,切莫因小失大,祁公子纵然万般不是,怎么也比那邓雷强,您昨日不还跟大人大吵一架,为祁公子担忧得睡不着,如今祁公子得以脱险,小姐您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才是。”
“机会?”何鸾儿咬牙,把面前杯子茶壶一应摔在地上,稀里哗啦碎成一片,她站起身压不住怒火道:“本小姐想给他机会,他给本小姐面子吗?往我以前以为他清高不凡,没有强迫他,他倒好,早早就背着本小姐找女人了!”
“一对奸夫**!”何鸾儿气得一脚踢飞脚下凳子,终是忍不住扭头,看向跪地的两个衙役:“你们看见祁辰在哪儿?”
两个衙役小心抬起头,咽了咽口水,道:“我们看见祁公子带着药材进了一家客栈。”
他们是跟着何鸾儿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何鸾儿对祁辰的真实想法,也知道祁公子这个时候带着药,意味着什么。
果然,何鸾儿面色一下就黑了,沉如暴风雨前平静,“好得很,祁辰你好得很,我父亲派了整个县衙的人找的犯人,你竟然私藏,为了那个贱人,你竟敢和整个县衙为敌!”
她一字字咬牙而落,声声嗜血而寒。
身边那丫鬟饶是跟了何鸾儿这么多年,也看得心惊,颤声道:“小姐息怒!”
“给本小姐带路!”何鸾儿咬牙切齿道。
她满心愤怒压也压不住,理也不理那丫鬟的劝说,让两个衙役带路,朝祁辰所在的那家客栈而去。
……
烈日热浆洒落下来,街上人影寥寥,趴在街角的癞皮狗伸着舌头,连最调皮爱闹的孩子都躲进了家门。
街市繁华地段上,一家颇为起气派的当铺门前,跪了三个伙计,站着一个布衣女子。
那三个伙计衣衫模样老实,热气从地上蒸腾上来,汗落如雨,身上短衫都有些被人蛮横扯乱的痕迹,也不敢动手将它理好。
一旁那站着的布衣女子也没好到哪儿去,额头渗血,白皙柔滑的手掌擦破了皮,紧紧抱着一堆笔墨纸砚,一声不吭。
店内传出一阵阵喧哗,一个妙龄女子尖锐刁蛮的声音响起。
“邱海,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让这些下人碰我,你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