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唯擦了擦嘴,尴尬笑道:“见谅,昨夜去老师那儿又没找出个解决办法出来,今早来的时候咱们不是说好了临机就宜吗,刚才还是你先开的口。”
吴之衡不跟他贫嘴,严肃起身:“未免夜长梦多,趁现在赶紧带小师弟离开!”
李乐唯也升起担忧,两人走出了茶寮。
只是刚没走几步,看到远处高台附近的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李乐唯不由皱起眉,不解道:“这何秀才跑这里来干什么?”
说起这个何秀才,两人去天河村求学这么多年自然也十分熟悉,心知他对祁辰的嫉妒心,可不是简单的文人相轻可以带过的。
此刻看到何秀才正与几个人互相交换了眼神,这样不正常的一幕让两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互相对视一眼,眸色一变,然后急忙挤开人群,往那高台而去:“让开,麻烦让开一下!”
“何公子,孙家人不能来,大人交代的计划有变。”一个人走到何秀才身边,悄声道。
何秀才站在高台旁,心头堵着闷气,本来万事俱备,只待孙家人压过来拒绝画押之时毒发身亡,便可挑起百姓的不满和暴动趁机杀了祁辰。
但是谁都没料到守株待兔,眼看着兔子要撞树了,结果树被人砍了,兔子撞了个空!
何秀才阴沉着脸,低声,对那人吩咐道:“按原计划进行,想办法激起民愤,趁乱杀了他!”
“是!”那人应下后,握紧了袖口锋利的短刀,向祁辰所在的方向走去。
何秀才看着这一幕,抬起头,对着高台上站着的祁辰,大声嘲讽道:“真是没想到孙家这么可怜,一家四口竟然被半路灭门了,啧啧,原来这就是浦溪县第一神童的真面目啊!”
一阵大声叹息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后。
他突然面露厌恶,呸了一声,质问道:“祁辰,枉你饱读诗书,满腹圣人之道,竟然罔顾他人性命如草芥,担心孙家人不肯认罪就半路,”
“砰”
他话中“杀”字还没说完,一个拳头没预料冲他揍了过来。
嘴角的面颊青了一块,火辣辣带着血丝落入眼底。
何秀才恼火的抬起头,看着面前二十一二,一身陌生的粗布短衫,容貌白皙俊秀的年轻男子。
他下意识碰了下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望着眼前那再熟悉不过的人,挣扎着从地上起来,骂道:“许文延,你好端端发什么疯!”
“砰!”眼看要站起来了,又是一拳狠狠揍在他的鼻梁上。
连被揍两拳,何秀才又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姓许的,你,找死!”
话落,一管鲜红刺目的鼻血止不住往外冒,全流到张开的嘴里,嘴里甜腥的味道让何秀才眼前黑了黑。
作为被父母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标准文弱书生何秀才,摇晃着瘦弱的身体,甩了甩昏沉的脑袋,还没清醒过来。
许文延掩住眸中闪过的冷光,上前拎起何秀才的衣襟,面露悲愤的痛声道:“何秀才,枉你身为读书人,却学妇长舌,到处散布谣言中伤于我,害我被州试除名,十数年寒窗苦读的心血一朝丧尽,今日我就要向你讨回我的公道!”
好巧不巧的听见这段悲愤的话,刚赶过来的李乐唯和吴之衡嘴角狠狠抽了一抽。
原来今天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不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