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市的气依旧炎热,车子驶过人流,停在路边的车位上。
车门打开,沈之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眉眼锋利,轮廓越发清晰立体。
沿着巷进入,沈之停在一家藤蔓缠绕的店前,油漆喷洒在伸缩门上,歪歪扭扭的显示出来两个字纹身。
店里面没有人,老板窝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也只是简单的抬了下眼,“纹身?”
“不,”沈之淡漠出声,“洗纹身。”
老板诧异了一瞬,然后从沙发上起身,上下打量了沈之一番,啧啧两声道“你这样的人,来我这里洗纹身?”
嘴上虽然这样,但是老板却已经去准备洗纹身的工具了。
沈之轻笑了下,回答“想有始有终而已。”
六年多前,他也是在这里纹的身,六年后,他也在这里结束。
半个时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沈之躺在床上,露出纹身的地方。
老板看了眼,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道“你就是好久之前,来我这里纹牙印的人?”
“嗯。”沈之应声。
“怎么突然要洗掉了?”老板追问沈之。
这家店他开了快十年,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他也懒得去记,唯独这个男生他还有些印象。
六年前,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少年模样,只了一句纹身后便不发一言。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只是让少年安分的躺在床上,直到少年扯下衣领时,他才知道,这恐怕又是个情赡。
锁骨处的皮肤层较薄,而齿痕也淡化了许多,纹起来并不容易,而且更痛。
他原本准备了麻药,只是没用。
少年的模样温和坚韧,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不用麻药。”
于是,一针一针,血珠从锁骨处一滴滴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沈之只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才听到对方开口,“好了。”
沈之直起身,视线向下,能看到殷红的颜色,盯了几秒,沈之伸手把衣领放了下来,颜色也逐渐被掩盖。
想到过去的事情,老板笑了下,调侃他“怎么这次用麻药了?”
六年前,少年寡言沉默的模样老板是见过的,原本就没指望会有个答案出来。
谁知道,几乎是话音刚落,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就笑了,声音也是温柔至极的,“她回来了。”
从前未曾经历苦,可上不薄待他,又给了他一个相伴终生的人,该是不痛的才对。
老板被沈之的笑容恍惚了下,反应过来后眼底闪过莫名的情绪,只是很快又收了起来,还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那现在怎么要洗掉?”
默了许久,沈之都没话,就在老板以为没有答案时,忽然听到沈之出声。
“我怕她哭。”
六年前,他纹身是想留下姑娘仅仅留给自己的东西,姑娘盖了章的,怎么能只留一时呢?
六年后,他洗掉纹身是怕姑娘看到之后会哭,会自责,他家的姑娘永远都该该是宠着笑着的。
将近三个时的折腾,沈之才从店里出来,然后开着车去了另一家珠宝首饰的店。
这家店,沈家也有投资。
服务员径直带着沈之上了二楼隔间,然后又关上门出去了。
很快服务员再次进来,不同的是,这次手里面多了一个绒面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