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她一心捧在心上,对于一些情侣间特殊的时刻,她自然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可不论是地点在哪,时间为何,怎么也都不该是现在。
一则,她胳膊受伤,行动不便,一旦激情来临,她再左“哎哟”一声,右“慢点”一句的,难免不美。
再则,这事儿再怎么情难自抑顺其自然,也不能是在两个人刚刚吃完火锅啊。日后回想起来,真真是一点都不美好了。
瞬间想明白这两点的南栀连忙伸出完好的左手,挡在唇上:“真不行。这样一点都不完美。”
宋京墨眸中荡起点点笑意,微一低头,那吻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一吻结束,南栀刚松了口气,却不想这人竟跟小狗似的,沿着她指根一路蜿蜒而上,落下无数轻吻。
南栀又是痒,又是心怦怦跳,第一时间都忘记叫停,几乎整个人傻在当场。
还是宋京墨自己先有点把持不住了,吐息略沉,唇停在她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低声说:“栀栀,你要是想好了,那么这次接你妈妈和外公过来,我们就谈婚事。”
温南栀双眼朦胧,唇边留着绵柔的笑,她右手仍然不太方便动作,只能以左手揽住他的脖颈,轻声说了一句:“好呀。”
她的声音又绵又甜,但语意却毫不迟疑,显然对此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宋京墨低低笑了两声,鼻尖在那片白皙的肌肤轻蹭了蹭:“我很幸福。南栀。”
“我也是。”
康乐颜曾有一次对他说:“宋京墨,你是个幸运至极的男人。绝高天赋,平步青云,少年成名,这些你在三十岁前全都拥有了。老天居然还让你遇到一个温南栀,这样一个女孩子,她爱你、敬你、懂你,打从心底里支撑你。拥有了她这样的爱人,你的事业不止于此,你的人生,未来可期。”
宋京墨想,老董果然有两把刷子,人生经验丰富不说,连找的女人都这般慧眼如炬。
康乐颜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确实足够幸运。
曾经他以为人生最幸运的事,便是找到一生挚爱的事业,自此徜徉其中,耕耘不辍。外界的褒赏也好,唾骂也罢,他不关心,更不在乎。他曾是人人口中的传奇,却无人知晓传奇之下,是他于寂静无声中几千个日夜的勤勉钻研。但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一直知道,因此也就不抱希望。不寄希望有人能懂、能了解真正的他,也不再向往书本上千百年来人人描绘的所谓爱情。
但现在他知道,他确实是个幸运至极的人。南栀曾在她的日记中写道,他就像一轮明月,高高悬挂,不可言说。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自己都未曾仔细留意的时光里,她亦成长为令他一心向往的璀璨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