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宁白还觉得他有点熟悉。
吴公公笑着:“宁白公子,陛下最近头疼犯了,公子能去看看吗?”
“能为陛下做事,宁某自当欢喜,只是太子殿下那边……”
青年露出为难的神情。
吴公公的笑意深了些,姿态佝偻,“老奴能来请宁公子,自然是问过殿下了。”
信你个鬼。
宁白认识吴公公没几天,但对他了解得颇深,他这幅样子,绝对是骗人的。
奈何她在小拱桥这边,离东宫甚远,借故往东宫那边引,不是明智之举。
她只得说:“公公都这么说了,宁某也不好再言什么,烦请公公了。”
宁白摆手,示意吴公公带路。
小拱桥离御花园到不远,从桥上走过去便是,吴公公双手交叉隐藏在不宽的袖口里,姿态放得极低。
“穿过御花园,便是清静殿了,陛下在殿内等着宁公子。”
吴公公在前面为她引路,见青年的视线不经意落到盛开的金盏花上,状似无意地开口:“御花园的花虽好,但宁公子以后还是少来御花园为妙,太子殿下最爱来这玩,之前有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殿下,破坏了他的兴致,被当场打死,只可惜了那小奴,彼时不过十岁,就惨死了。”
“这花原本只是淡黄颜色,听说那小奴的血沾染上了,才带点橘色。”
宁·不过十岁·小奴·白收回视线,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原本只是好奇为什么燕国会有金盏花,听吴公公说完,只觉得无论她看哪朵花吴公公都能编出“这朵花原本是什么什么颜色,但是那小奴的鲜血染上后又带点赤橙黄绿青蓝紫色”这样的瞎话。
天地良心,她分明是在石子路这块儿被打死,金盏花那么远,她的血根本飞不到,怎么可能会沾上?
吴公公说这番话,无非就是在威胁她。
在皇宫,就不要把自己当成圣人。
即使是神医也不能。
宁白的反应不大,吴公公便猫哭耗子:“说起那小奴,还是老奴把他带来皇宫,原本多聪颖一孩子,结果落到那般下场,可怜啊!”说完还流下鳄鱼泪。
你不止把他带进皇宫,也是你把他变成无根之人。
宁白幸亏那时是在完事一炷香时间后才穿来,否则她就要直面自己被阉的现场。
宁白在心里吐槽道,面上却不显分毫,同样假惺惺道:“十岁的孩子确实可怜,太子殿下着实有些……唉……”
论演技,宁白长这么大,就没输过。
只见青年眉宇间忿忿不平,若不是顾忌这是皇宫,是太子的地盘,他估计能当场骂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