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可能?”景承煜支着侧颊,玩味问道。又对重臣子道,“哦,诸位大人怕是还不知晓,渤海王送来的书劄上,清楚写明,北凉狼主专点了右相之女魏如意北上和亲。”
众人一阵哗然,大觉此事万分古怪,这简直是开朝百年也未遇的奇事了。
魏士成握着信劄恍恍惚惚,忽然醒过神来,大声道,“不可能。北凉狼主从哪里得知小女?又怎会专点名要她去和亲?”
景承煜笑了,目光幽冷的盯着他道,“那北凉狼主又怎么会知道沈家姑娘呢?”
魏士成顿时语塞,无言答对。
米禽嘉炎趁势道,“除非,有人暗下私通我邦狼主,否者实在无法解释啊。”他也笑着看向魏士成。
魏士成刹那一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惊恐的看向景承煜,见对方仍是那不温不火的笑着,问道,“那如今看来,右相所呈的信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魏士成不敢答,也答不出来。
说是真的,便坐实了他私通,说是假的,便是欺君罔上。前进与后退皆是死路,此刻他方觉大势已去,双膝一软,跌跪在地上。
景承煜一甩广袖,赫然起身,毫不留情的直陈他诸般罪名,接着便下令旨,收他入监,只等秋后问斩。
随后,他又转身问李云安,“本王如此决断,圣上以为如何呢?”
李云安木偶一样坐着,眼珠都不动一动,启唇道,“准奏。”
魏士成身子一瘫,被强拉出大殿,沿途官员见了皆是唏嘘生寒,也没有人敢出面替他讲求情的话。
处理了魏士成,景承煜紧接着请旨道,“那关于北凉和亲一事,圣上打算如何决断。”
李云安身子震了震,张开嘴半天才出声道,“就让魏士成之女魏如意,赴北凉和亲。”
“圣上英明。”景承煜笑道,“此女也算戴罪立功,保下她魏氏满门。”他抬头看了一眼李云安,李云安的目光方与他犀利的眼神一对,便怯懦移开。
景承煜重重的喘了口气,没说什么。转回头对米禽嘉炎道,“大饶已经同意了北凉开出的条件,后面的事就仰仗渤海王了。”
米禽嘉炎道,“两国修好,百姓乐见,臣在这里也谢过大饶皇帝的圣明。”
两人一唱一和,便把此事办成了。
退朝后,景承煜径直赶去沈府,因为昨个夜里顾太君把他唤进房中,告诉他已经做了打算,不准备在拦住他和沈沐清的婚事了。
非但如此,顾太君还打算今日亲自去沈家下聘,定成亲的时辰。
景承煜大喜过望,当时竟个孩子一般,抱起了顾太君,唬的老太太直骂他没个规矩。骂完祖孙两个却是开怀笑了,多少心结也簌然解开。
是以,景承煜下朝后算了时辰,顾太君应该还在沈家,便打算过去瞧瞧,只有亲眼见着这事落定,他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