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得顾太君突然道,“今日筹备这宴席,实为之前老身立下了一个誓约。”
贴着顾太君坐的最近的户部尚书夫人立时笑问道,“哦,是何誓约,太君也说来,让咱们听听。”
顾太君颇具端庄仪态的点了点头,道,“不怕诸位笑话,大家怕是都知晓老身素来对外孙姻缘事,有所不满吧。”
大家闻言面面相觑,虽是心照不宣,但这话没人敢应,不觉小心翼翼去盯瞧沈沐清。但见她从容握杯浅酌慢饮,似乎刚刚那臊人的话与她无关一般。
顾太君不在等下去,继续道,“虽是如此,但外孙却心坚意定,我在顽固,长久逆他心意也终非好事,惹得我们祖孙彼此生疏。无法,既要顾着孙儿的终身大事,又不想与他为难,老身当日便与沈家姑娘定了一约,倘她能辅佐我外孙平定盛京灾疫,我便成全他们。”
户部尚书夫人立刻喜道,“那今日这宴,莫非就是太君认下外孙媳妇的席面。”
顾太君含笑不置可否。
满堂夫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当即对沈沐清道了恭喜之言。沈沐清款款起身,走到顾太君面前,与她相视一眼,又赶紧错开,敛衽下拜道,“沐清谢太君爱惜。”
顾太君僵着脸,伸手拉她起来,道,“谢我不得,这是你应得的。”
魏如意浅眯着眼看着这一幕,略挑了挑眉,露出几分冷屑。
忽而,久不插言的叶氏出声道,“既然沈姑娘得了太君认可,按理当送上些拜礼,谢过长辈厚爱的。”
她笑着说完,察觉到魏如意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顿时惊的笑意发僵,生怕露出马脚,不敢在说下去。
箬儿见她反应失常,机灵的接过话头道,“我家姑娘备下了,是几坛青竹好酒,这几坛酒可是本朝开国时,便酿下的,今儿姑娘特意带来,与诸位夫人们品一品。”说罢,招呼堂上伺候的婢女出去拿酒。
满堂夫人们闻言,顿时露出惊喜和期待。
魏如意一挑眉,些微的惊讶下竟显出一丝喜色。万没想到沈沐清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倒是不用她在想主意了。
于是拢了拢袖子,只等那一刻到来。
婢女们将酒送了上来,揭开酒封,顿时满室异香扑鼻,这些夫人们不觉陶醉期间,翕动着鼻子,口水直流。
沈沐清起身,拿过一坛,亲自为顾太君斟满一杯,正要递送上前,魏如意笑着起身,道,“沈姐姐,还是我来吧,昔日在卫园,得了太君多少照顾,今日如意也想借花献佛谢过太君。姐姐,可愿赏妹妹这个薄面?”
沈沐清笑笑道,“妹妹既开口了,我如何能不应呢。”
说罢将碗递在她手中。魏如意眸中闪过一记狡诡光芒,稍纵即逝,小心翼翼捧着那杯酒递到了顾太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