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君第二次在卫园设宴,款待京中贵眷,景承煜却不在府中。朝堂上自有他一番争锋地。
原来,上次魏士成本待景承煜嚣张引众怒,他好推波助澜,让这个摄政王彻底在朝臣心中失势,哪晓得,景承煜竟突然一改态度,对天子谦逊有礼,又悉数接纳言官苛责之言,等到最后,他不但没等到那使坏的机会,还偏偏眼见着摄政王又赚了一把人心。
这如何使得?
如果不扳倒景承煜,他之前抗疫不利之事,迟早会被追究清算。是以他不得不加快了行动步伐。
这两日他连续秘密进宫,给李云安进言,迫使他在朝堂上速速提及北凉和亲一事。
李云安到底畏怯着景承煜,魏士成便巧言令色道,“这些事迟早要说的。圣上难道没瞧见,现下的摄政王因为担忧近日风头太高,怕失了朝臣心,是以在圣上面前真也好,假也好,驯服许多。既如此,圣上何不就借此机会,速速解决了这棘手之事。”
“圣上放心,这是于国于民的好事,便是他不乐意,满朝臣子的眼睛看着呢,他又能如何?他要是真不服圣旨,圣上便可心安理得治他个欺君之罪,到时候是罢免,还是诛杀,不是圣上一句话的事吗。”
李云安本就摇摆不定,听得此言,狠下了决心。是以在这日开朝,商略了几件政务后,右相便对李云安挤了挤眼色。
李云安会意,握着腻汗湿滑的掌心,抵唇轻咳了一声,偏头笑看向景承煜道,“摄政王最近在牢城营中抗疫,可能有一桩事尚不知晓。前些时候,北凉遣使送信,谈到了和谈事宜。”
他顿了一下观察着景承煜反应。
景承煜扶颊笑道,“哦?好事啊。这等好事圣上为何不早些与臣说呢?”
李云安干笑两声,随即露出苦色道,“是好事,只是有一桩,对方设了个和谈的条件,说,说要我大饶一女子去和亲,方可成事。”
到底没敢把沈沐清三个字直接吐出来。魏士成急的直瞪他。他也有些懊悔,但还是想再看看景承煜作何回应。
景承煜心知肚明,却佯装不知,欠了欠身,把脸沉下道,“那圣上的意思呢?”
“朕,朕觉得,边疆数十年受战乱苦,实在不忍多见将士白骨,家破人亡,所以,朕以为这个倒是可以参详。”越说声音越小,引他察觉到景承煜的脸越来越冷。
“荒谬。”等他话音落下,景承煜大声喝道。
满朝臣子随即倒吸口冷气。魏士成却瞬时得了惊喜,忍不住嘴角要往上翘。心中暗念,景承煜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皇上还没说要遣谁去和亲呢,这要是说出来,看你还不得当堂挥拳头。
他暗暗得意,坐观好戏。
李云安受了呵斥,脸煞的白了下来,战战兢兢看向景承煜。却听景承煜道,“两国结盟共享太平,的确是百年大计,但大饶的安稳,何时要靠一个女人去和亲来成就?”
话音刚落,右相一甩袖子,越班上前道,“摄政王,此言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