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煜登上绣楼时,金乌西垂,泼洒满天耀眼红霞。一束束光穿窗而入,镀在窗下袅娜姿影的身上,绚烂的迷幻了人的眼。
他看不清她垂首下的真切表情,但却发现她正专心致志的操弄着指下的针线那是打从在牢城营将养时,她便一直在操弄着的事。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景承煜心中有数她为何如此,一时动容的鼻酸。忍不住隔窗轻唤一声,“夭夭。”
袅娜的影子抬起头,诧异的看他一眼,旋即瞪大,“王爷,傻站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进来?”
他探窗伸出手,将她手中的绣活夺下。
“我还没绣好呢。”她急道。
他却说,“别在绣了,你不会针脚活计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沈沐清横他一眼,“你不在乎有什么用,太君她……”
“是我要娶你,”他急急截断她的话,表心意般道,“你不喜欢的,学不来的,我绝不会逼你去做,更不会让你为了我而去讨好任何人。夭夭……听我的,别做了。”
他攥握她的手,夕光下看着她指尖被扎的满是小小阵眼,不免一阵阵心疼,捧着她手凑到唇边轻轻落吻。
沈沐清羞怯垂首,过了一阵放喃声道,“赶紧进来吧,站在那成什么样子。”
景承煜这才推门进了屋。
沈沐清洗过手,捧茶给他,随即问了今日朝堂上的事。景承煜还没开口,现在袖中摸索掏出一物,递在她眼前。
沈沐清接过看了一眼,惊讶道,“丹书铁劵?”
“你认得此物?”他大为奇怪,不免对她更添几分好奇与佩服。
沈沐清横他道,“看你这惊怪反应,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该是个一无所知之人?”
“瞧你这话,又冤我。”他点她鼻子笑道,“此物不常见于世,便是跟了我多年的莫玄都不晓得,所以我才奇怪嘛。”
沈沐清便含笑道,“这东西我见过,是在……”“前世”二字于她已然悠远,是以含在口中并未吐出,但看他一眼,他便懂了,遂道,“原来如此。”
她反复把玩那金牌,又好奇问,“圣上赏的,赏你这个做什么?”
“是我要的。”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润茶,见沈沐清愈发好奇的盯着他,便笑道,“咱们的后半生,得有它护着。”
“莫非王爷不放心圣上?”沈沐清敛起从容色,有些担忧问道。
景承煜放下茶杯,拉着她坐到身旁,道,“我是未雨绸缪。若后半生仅我一人,当不必在乎这些,但因有你,我便什么都要想到。我想与你平平安安厮守百年,无论是你,还是我自己,都得好好的。”
他忘情的托住沈沐清的颈子,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沈沐清一阵唏嘘过后,便是欣慰。他肯如此想,自是极好的,遂小心翼翼的把那金牌收好了。爱ai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