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常道,医者,以救人性命为己任,张久宜将她背在身上带出林子,竹篓挎在胳膊上,朝自家草庐走去。
深山之中,人迹罕至,单有一处草庐升着炊烟,这便是药童要回的地方云水涧。
张久宜进门放下竹篓,朝草庐喊道:“师父,师娘……我,我回来了……”
此时,草庐中出来一个拄着木杖的瞎眼婆婆,她对着空气声音沙哑,“回来了久宜,快进屋,师娘给你烙了饼。”
“师娘,我还带回来一个人……她受了伤,昏倒在林子里,一息尚存……”张久宜背着她向屋内走去。
他师父张志远闻言,急忙从里屋出来,帮徒弟一起,合力将她抬了进来。
良久,黎漾恢复了意识,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这是什么地方?
“诶,你醒了……”张久宜看到床上的姑娘睁开眼睛,急忙跑出去唤他师父。
“什么人……”黎漾挣扎着起身,见这个屋子里摆满了药材,还弥漫着一股草药味,自己的臂膀也被上了药,想来,是被救了。
“姑娘莫怕……”旁边的婆婆摸索着走来安慰她,“我们家世代从医,你早间被我那徒儿从林子里背回来,我夫君救了你。”
黎漾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婆婆没有反应,她心中已有眉目,“多谢婆婆。”
张志远从外面进来,见她坐着,急忙道:“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黎漾扶着臂膀又躺回床上,眼前这位长须老者,想必就是婆婆的丈夫吧。
张志远给她把了脉,脉象恢复正常,他叮嘱道:“你臂膀上伤口略深,暂时不要动,待会儿喝了药休息休息,便无大碍。”
黎漾感激万分,“谢伯伯。”
这时,张久宜端着药进来,“师父,药好了……”
张志远让他喂这位姑娘趁热服下药,然后便带着他师娘回去歇息。
面对这位冷艳的姑娘,张久宜还有些紧张,他捧着碗慢慢坐到床边。
黎漾独来独往惯了,没侍候过别人,也不喜欢别人侍候她,便道:“我自己来吧。”
“不行不行,师父了,你伤口深,不能乱动。”着,张久宜看向她的臂膀,纱布上又渗出了血,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动了呀?”
“刚醒来坐了一下。”不过是受了伤,没什么大惊怪的,黎漾早就习惯了。
但是在张久宜眼里,这可是大伤,他郑重其事,“你可不能再动了,姑娘家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很疼的,得听话好好养着才是。”
姑娘家……疼……这类字眼,在黎漾身上,早就看不见了。
张久宜吹了吹热腾腾的草药,用汤勺送至她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