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阅蹭地起身怒喊道:“要是再找不到能治好朕的药,统统都给朕去死!”
“是、是。”他连忙磕头应着,见夙阅大步离开连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父皇。”刚到太极殿门口的夙白月看着他这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行礼。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问:“有事?”
“儿臣听父皇近来身子不太舒服,便过来看看,带了父皇喜欢吃的羊乳糕。”她温声笑着。
“不用了!”夙阅没好气地扔下了一句,大步离开。
“父皇!”夙白月蹙眉,一脸疑惑。
“公主。”芙蓉轻声叫道,“许是皇上有什么烦心事吧。”
“看来父皇最近的脾气还真是差。”她想了想又问,“鸢嫔呢?”
“自从上一次鸢嫔侍寝惹得皇上不悦后就一直待在她自己的宫殿里,没怎么出来过,更没去见过皇上。”
“程筱仪不是让人教过她怎么伺候人吗?怎么这么无用?”夙白月冷哼一声大步离开,“对了,让太医过来见本宫。”
“是。”
尧王府。
追意苑。
夜色深重之时,柳如意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一直守在床边的夙浩尘见她醒来了,眼眸一亮,忍着激动声轻和地叫道:“意儿。”
她半睁着眼眸,毫无神采。
“意儿,你饿不饿?”他问着将温热的米粥拿了过来,“喝点粥吧。”
柳如意缓缓撇过头,闭上眼睛。
夙浩尘将粥轻轻放下,替她捻了捻被子,起身要往床上坐的时候,她缓缓开口,声音艰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动作停下,轻点一下头,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再来看你。”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粥,端起来坐在床边:“喝点粥,你的身体撑不住。”
“不喝。”
“意儿。”
柳如意重重地叹了口气,表情烦躁。
“喝了我便走。”夙浩尘的声音有几分哽塞,心隐隐揪了起来。
她起身接过粥,大口喝了完,将碗扔回他手上后重新躺了下去。
他看着一干二净的瓷碗,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情绪涌动,黯淡又悲伤,他将碗放在一旁,替她捻好被子后转身走出去。
第二一早,晴之见柳如意的情绪低落极了,想了想让听兰将瑨安抱了过来。
被抱在怀里的瑨安咿咿呀呀,挥舞着手。
“姑娘,你看,瑨安看着你笑呢。”听兰温声笑道。
柳如意缓缓将视线移到瑨安身上,看着他依旧可爱圆润的脸,竟没了半分波动。
“他不是瑨安。”她将视线移开。
“姑娘,他……”
“我不想看见他。”柳如意着双手攥紧了被子,心像被钻了一样疼。
她的瑨安,死了。
她的孩子,没了。
如果……如果瑨安还活着,一定会像他一样可爱。
须臾,低声又压抑的啜泣声从床上传出来,让人听了不由得跟着难受起来,她的身子一耸一耸地颤抖着,脆弱得好似一碰就会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