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今晚大家能想出个好办法。
下了学,我急忙去给太后请安,没办法,这是规矩,我虽然急着去找云贵人,可还是不得不照着规矩办事。殊不知,安嬷嬷说太后不舒服,不想见客,我也没时间多想,直接去了兰陵宫,云贵人的住处。
可刚跨入兰陵宫,远远地,就瞧见簇拥着一群人,定睛一瞧,是萧贵人,她与云贵人是一同住在兰陵宫中的,其实说来我也觉得奇怪,同一品级的住在一个宫室,不分大小,我倒觉得这种模式最容易出事,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
“这不是子衿郡主么。”萧贵人清脆的音调一滑而过,她面容秀雅绝俗,五官不算出众,但好在猛然一瞧自有一股子灵气,身姿较一般更为修长,束紧的腰配,显得更高了,不怎么讨人喜欢。
“见过萧贵人。”我按耐住心中的焦急,款款俯身。
“这是要见你姐姐么,是该好好安慰安慰了,命相犯冲是大事,怪不得皇上都不待见了。”她抚着耳边的坠珠,噼噼啪啪地一阵说话。
此刻,我自不能与她起冲突,这种人也就能过过嘴瘾,皇上也不见得多待见她不是,我心中嗤笑,脸上却恭顺。
她想来也有事,见我无趣,摇身走了。想想我这郡主当得够窝囊,宫里是个主子都不怕我。
“妹妹来了。”云贵人莲步轻移,徐徐走了过来,晶莹如玉的脸上已失了往日的熠熠神采,清水淡眸更加空洞高远,细看之下,倒更添凄婉神韵。这宫中,端庄者有之,妩媚有之,娇弱着有之,却唯独没有云贵人这清淡之气,我竟不觉看痴了。
“妹妹。”云贵人急了,捏的我臂膀生疼。
“啊。”我回过神来,握着她的手坐了下来,她从前的贴身丫头若英识趣儿地带着屋内一众丫头下去了。
“姐姐莫急,今晚,我们会一道商讨,总能想出一个法子的。”我说了我们的计划。
云贵人有气无力地点着头,依旧愁眉不展:“如若想不出好法子,我真进了黄寺一年,这往后的光景可真不知会如何了?”
“皇上这几日可是不曾来看你了?”我思索着萧贵人的话,大胆着问。
她听罢,眼眶微红,泪珠涟涟地点头:“且不说这几日,就是这一个月,皇上都是几乎宿在皇后宫中,昕妃那儿也不过待了三晚。”
“皇后宫中?从前皇后也这般得宠吗?”我疑惑地问,说起来皇后也有靠四十了,与皇帝同岁,与后宫这些娇嫩的花儿比可不就是豆腐渣了么。
“不是的,从前皇后并不怎么得宠,皇上只是常常去陪着用膳,留宿也不过几晚,而皇上对后宫一向是雨露均沾。”云贵人拭了拭眼角,不明所以地答着。
这就是了,哪个男人不爱新鲜和年轻的,尤其这个男人还是皇上。
“那怎么突然这个月就这般得宠了呢?”我嘴上嘀咕着,会不会云贵人这件事就是与她有关呢。
“这几日请安,我也仔细观察过,皇后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云贵人心领神会,细细低语。
“哦,对了,皇后宫中的熏香甚是好闻。”云贵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暗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我心底并不如她这般激动,琢磨着摇头:“但皇上总不会因为熏香才留宿昭纯宫,且大家都是一道闻着这香,这香定不会有什么差错,最多不过安神罢了。”
“罢了,这事儿你以后多留心,再说吧。”我拍了拍她的手,瞅了眼窗外萧贵人的住处,努嘴问:“这位平日里如何?”
“她啊。”云贵人不以为然地摆弄着手上的猩红丹寇,“她从来就不怎么得宠,不过是跟着昕妃身后狐假虎威罢了。平日里见着总要刺我两句,我都让着她呢。”
“嗯,姐姐果然聪慧,嘴上让着她点又不会少块肉,她毕竟膝下有个六公主,背后还有昕妃,不好得罪。”
云贵人见我说的幽默,眯了眯眼,“可不是,出头椽子还怕没人收拾?”说吧,气焰又蔫了下去,“如果能过了这个坎儿,我必得好好拢住皇上的人,有个皇子才是最大的保障,花无百日红这个道理亘古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