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你的女儿却是个刚性的,烈马一般的脾性。她小小年纪,就知道维护母亲,甚至不惜与父亲决裂,也要回来寻你。
朕的人见状,将此事禀告于朕,朕念她尚有几分血性,这才从南宫皓月手里扣下了她。
你放心,她虽不是朕的骨肉,毕竟是你的骨血,朕会将她视作亲生女,宠她,疼她。”
水柔仪一阵扎心的疼,将脸贴在南宫黎初的脸颊上,小声抽泣。
高哲揽过她的肩膀,霸道说道:“欢儿,朕不管你如何打算,朕要定了你的往后余生!你,还是早些认命!”
水柔仪心头烦躁,又抑郁不欢,两手捂住脸,哭的喘不上起来。
高哲叹了口气,温柔哄道:“朕爱惜你,实在不忍看你如此感伤。时至今日,朕时时记着你醉闹炼仙阁的场景。
那时,你被仇公正算计,误饮了神仙哭,朕带你到炼仙阁醒酒。
半醉半醒之际,你撒泼打滚,将炼仙阁闹得鸡犬不宁,较之南宫黎初这孽障,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到这里,高哲轻声笑了几声,身上的杀伐戾气也消减了许多,继续道:“朕从不信鬼神之说,但那时朕看你在炼仙阁正殿里翩跹起舞。
朕头次祈求四海八荒的神仙,求他们大显神通,将你心中的那个阿月剜掉。朕要你满心满眼都是朕。”
水柔仪听见“阿月”两个字,心里一阵一阵绞痛,瑟缩了身子,脸色发白发青。
高哲十分心疼,轻柔掰开她紧握的拳头,牢牢扣住她的手指,说道:“欢儿,时至今日,你该醒悟,朕才是你的良人。
从前,在炼仙阁的日子,朕百倍怀念,却又不敢轻易去想,锥心之痛,朕不愿再尝!”
顿了顿,高哲忽然扬声道:“改道炼仙阁!”
毒龙得令,指挥车夫调转方向,往炼仙阁的方向赶去。
高哲掏出脖颈上的那枚美人泪,挤出一丝苦笑:“那日,你问朕,当日在雪青洞,为何那般动气。
还问朕,若是你将事情告诉朕,朕是不是与你一般,选择成全母亲。
呵呵,欢儿,朕那日便告诉了你答案。是,如若当时,你如实相告,朕必回如你一般成全了母亲,还会想法子替母亲续命,让她与高义多做几日夫妻。
可你从来都戒备朕,不愿意相信朕,甚至利用朕对你感情诓骗朕,朕因此动了大怒,才在雪青洞里那般折辱你。
唉,你我之间,总是横亘着一条鸿沟,你不信任朕,而朕亦不敢毫无戒备待你。
兜兜转转一大圈,朕总算与你重新在一起。欢儿,就让时光沉淀过往一切悲怒,我们从炼仙阁重新开始可好?”
水柔仪不住地抽噎,似乎坠入一张蜘蛛网里,逃不出,挣不开。
高哲将水柔仪和南宫黎初安置在炼仙阁里,命轻烟等人小心伺候,他则回王城部署军务。
这日,南宫黎初被轻烟带去捉鹞子玩儿,水柔仪坐到秋千上发呆。
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走过来,猛然推动秋千,水柔仪唬了一大跳,用力握紧藤蔓,稳了稳心神,她扭头瞪了那人一眼,竟是余彤。
余彤噙着笑,那笑意却泛着森冷,低声骂道:“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