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仪的剑锋挥刺了过来,高哲脖颈前的一大绺头发散落在地上,脖颈上也被划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高哲的喉咙被水柔仪手上的枯枝抵着,那枯枝上的锋利棱角微微蹭着肌肤,有些刺痛。
南宫黎初猛然探手抓住了那根枯枝,用力握着,看向水柔仪的目光竟含了三四分的敌对。
水柔仪被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心底一阵发寒,咬牙切齿道:“南宫黎初,你敢通敌卖国?”
南宫黎初握着枯枝的手一哆嗦,悻悻丢开。高哲一阵暴怒,劈手斩断了那根枯枝。一截枯枝直勾勾刺向水柔仪的头颅,穿过浓云一般的发髻。
水柔仪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浓密黑长的头发倾斜下来,遮盖住眼睛。
水柔仪缓了缓,抬手拨开眼前的乱发,一扬头,一头乌发披散在腰背上,乌黑润泽,恰似一匹上好的绸缎。
高哲看的有些发怔,不留意,南宫黎初已从他怀里爬溜到地上,颠颠地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水柔仪低头,冷眼瞪了南宫黎初一眼,南宫黎初紧紧贴在水柔仪的大腿上,温顺的似小奶狗。
高哲像被失了定身术,一动不动,水柔仪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簪,手法娴熟,绾了个蓬松的妇人发髻。
“咻”地一声,一根水银针泛着银白色的光泽,穿刺过来,水柔仪的眼前又是一黑,一大截乌发断落到地上,凌乱的断发落了她满身。
水柔仪被唬了一大跳,好容易醒过神,蓦然发现自己的长发被硬生生斩去了一大截,她恨恨瞪着高哲,气的胸膛此起彼伏。
高哲嘴角高高扬起,闲闲笑道:“本尊向来睚眦必报。你伤本尊一毫,本尊就还你一尺!”
水柔仪冷笑几声,弯腰抱起南宫黎初,自顾自往前走去。
高哲敛起笑意,眉头皱成了疙瘩,咆哮道:“水柔仪,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本尊就杀了你和你怀里的孽种!”
水柔仪猛然站住脚,扭过头,瞪着高哲,大声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儿南宫黎初是我大昌国尊贵的嫡长公主,是万民敬仰的天之娇女!你当自己是什么好的?正儿八经,堂堂正正的孽种一个!”
高哲僵在当地,忽地嘶吼一嗓子,大声喝道:“来人,将将打入风凌谷,非本尊令,不得出谷一步!”
几名红衣暗卫得令,将水柔仪母女押往风凌谷。
风凌谷处于炼仙阁脚底,四面环山,出入通道,只有夺命桥一条。
暗卫将水柔仪母女驱赶至山谷后,立即折返,并启动机关,收起了夺命桥。
水柔仪抱着南宫黎初,望着直耸入云的山峰,神色凝重。南宫黎初正趴在母亲的怀中,忽地觉得额头上滴下几滴水,她抬起头,发现母亲的眼角沁了两行泪。
南宫黎初伸出两只小手,小心擦拭母亲脸颊上的泪水,带着哭腔,道:“母后您怎么哭呢?您是害怕对不对?儿臣也好害怕”
水柔仪听见南宫黎初的哭声,忙收了泪,强颜欢笑道:“黎初不哭,母后母后是是想你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