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宫人们唤南宫黎初起床,等了好一会儿,始终未见她起身,一个小宫婢打开床帘,并未看见公主,当即去禀告浅席嬷嬷,谁知,到处找席嬷嬷不见。
很快,此事惊动了陛下和皇后,阖宫震惊。
柔仪宫。
吴德喜将一众宫人支了出去,自己在大殿门口盯着,不许人靠近,少顷,水柔仪命人将小皇子抱出去。
吴德喜不敢抗旨,当即传奶母子进去,将襁褓中的婴孩抱了出来。
大殿里静悄悄的,无一丝声响。
南宫皓月率先打破沉默,威严道:“寻着黎初之事,朕已安排天机阁去查了,你只管安心呆在宫中。皇儿才刚满月,离不得你这个生母。”
水柔仪已哭的眼睛红肿,哽咽道:“不必劳动天机阁,我知道黎初在哪儿。我亲自去接黎初回来。”
南宫皓月不自觉捏紧了拳头,豁然站起身,冲到水柔仪面前,大声道:“不!朕不许你去!”
水柔仪一头扎进南宫皓月的怀中,哭的不能自已,恳求道:“阿月,你就让我去吧!我若不去,只怕只怕黎初性命不保啊!”
南宫皓月全身肌肉绷的紧紧的,冷声道:“朕不许你去!朕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见他!”
水柔仪软在南宫皓月的怀中,哭道:“我也不想再见他,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是可是我们的黎初在他手里啊!他心狠手辣,又没有耐性,黎初那样顽劣,我怕我怕他会
都怪我平日太纵着黎初,把她娇养的这般顽劣!她若是个文静性子,或许或许正合了他的意,他说不定说不定会手下留情!都怪我!”
水柔仪不住口地自责,哭的撕心裂肺。
南宫皓月十分心疼,默默拥着她,犹豫了许久,才叹气道:“朕知道拦不住你,朕知道的。唉,朕朕放你出宫”
水柔仪猛然抬起头,看着南宫皓月的眼睛,知道他不是诓骗自己,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两日后,水柔仪独自上路,不许南宫皓月派人扈从。
南宫皓月知道高哲的性子,不敢轻举妄动,派人将水柔仪暗中护送至兴国一马桥地界。一众护卫原地待命。
水柔仪一路乔装打扮,顺利混进兴国。这几年,她从南宫皓月口中得知,兴国国力迅猛增长,已今非昔比。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水柔仪低调赶路,不敢过问他人是非。
在客栈、饭肆里,水柔仪总能听人提及解忧公主和亲昌国之事,听的最多的便是解忧公主为国解忧,只身远嫁,才换来兴国如今的国泰民安。
每每听到这些话,水柔仪心里不住地冷笑,再三隐忍,才未厉声痛骂兴人当年首鼠两端之行径。
时至今日,她仍然无法忘记那座天女台,还有那根烧的焦黑的刑架残木,就在那里,她兜兜转转,苦苦寻觅的阿娘被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