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克雷,这个名字在塞缪尔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似乎认得这位同属于码头工人的人,也见过几次面。
“西蒙,我的天,我看你的身体快到极限,还是快让我来吧!”塞缪尔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他实在于心不忍。
“光辉在上呀……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见塞缪尔想要抢夺,西蒙也就不硬撑着了,他放下大袋子,眼睛里还布满了血丝,似乎这重如岩石的巨物能压烂他的肉体,庆贺似的痛苦的叫了一声,“今天活干完之后,我们就去绿胡子酒吧,我请客。”
塞缪尔似乎就是天生神力,毫不费力地扛着大袋子……
……
“你是说送我来的人……”塞缪尔抿了一口嘴里粗制滥造、浑浊不清的酒,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奇怪?”
西蒙与塞缪尔仿佛置身于铺天盖地的杂音当中,有瓶盖起开的声音、醉鬼咆哮的声音、众人肆无忌惮的笑音、酒杯一酒杯相撞的清脆之音……总之,酒吧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地方。
两人面前的木质吧台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深棕色,覆盖上了一层接近于浅灰的液膜……那是无数次抹布洗刷溅出的各种酒液体所造成的腐蚀层。
两人坐的椅子还有点倾斜!显然是已经遭受到了损坏,只是丝毫没有人在意,甚至还有人单单挑只做下,只为了享受快要支离破碎的颤抖之声。
一股强烈的酒味夹杂着某种不可描述的气味更是充斥在两人的鼻尖,只不过两人都习之为常。
“是的,当初把你送到码头的司机活脱脱的就像见了鬼一样,神神叨叨的说着……是有一位很年轻人塞给他了一张一千面值的钞票,让他把你给送到这里。”西蒙松了松肩膀,最近的日子里,有了塞缪尔这位力气惊人的工友帮忙,日子总算好多点。
“送你来海月码头的司机说,当时遇见你们就跟见了鬼一样,他正开足马力行驶在靠近极光城、好不容易已经疏通、畅通无阻的公路上,冷不丁的就在车前出现了一位年轻人。”西蒙说起来还真有点邪乎,面容竟逐渐严肃起来。
“真的!”塞缪尔心里打了一个寒颤,迫切的问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我的记忆当中没有那个年轻人,但那个年轻人为什么只把我一个人送回来。”
我女儿那?
“那个年轻人眼中仿佛不带一丝的感情,一闪一闪的,透射的诡异的冷光,仿佛就像蛇的眼镜一样。而且胆子极其的大,竟敢在公路上拦车。”西蒙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记得当时神神叨叨的司机说的话,想必他也是吓坏了,你要将他口腔中的‘恐惧’一股脑地吐出。
这段话让西蒙印象深刻,毕竟一法郎可不是小数目,码头工人累死累活了的一天大概率就只会得到九块。
金牛可不是一个好城市,作为一座靠资源崛起的河边城市,极致繁华的同时,这里有无数嗷嗷待哺的孩子,无数挣扎在基本生活线的劳苦大众。
塞缪尔吸了一口浑浊不堪的气体,略显苦涩刺鼻的味道……直扑脑中枢。
他心里很清楚,这才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