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罪恶从未消散,那刻在骨与肉上的荣耀似乎从未将其击败,只是使它陷入了沉睡。
“我想,当一个人的生命中出现了高于这一切原则的东西后,他的世界或许就变了。”埃玛像是体会到了什么。
“对!而一旦欲望的大门打开之后,就会生出伸出无数的罪恶之手,将人拖入那永不见光的黑暗世界。”朱利安终于扯回了正题,又开始问道,“所以,你现在怎么看这些件案件。”
埃玛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您是在同情那些疯子杀手吗?”
埃玛看着朱利安那布满老年斑的脸,又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听到这句话,朱利安默默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左手颤颤巍巍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没准吧,那个人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才下的手。”米切尔插了一句嘴。
朱利安不顾已经衰老的肺,吸了一口说道:“我不想说的这么直白,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凶手是必须被谴责的,但我们要找到问题的根源,杜绝以后类似事件的发生。”
“可有些问题,就算知道了问题根源,也是拿它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潜藏在我们的意识当中。”朱利安此刻情绪已经恢复的稳定,他充分发挥了老年人的任性,面色平静的说道,“所以问题会接连不断的发生。”
客厅墙壁上的绿色画框在泛白的漆皮下很是显眼。
三排灯管沉静的融入天花板中,仿佛是在等待下一次的绽发光芒。
埃玛有些哑然,这场不明不白地讨论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红色沙发旁放着一个一人多高、黄嫩色的散尾葵盆景,茎根嫩韧高挺,叶面细长柔软,把室内点缀得十分舒心惬意,将散发着萤萤的翠绿光影印在了朱利安的脸上。
怀着忐忑心情的罗伊伸长了脖子,将两只手掌合在了一起,没有看由水泥砌成的白色墙壁,也没有看两位姿色不俗的丽人,而是直直看向了这位面色干枯的老人。
“大家都希望活的简单点是吧?我所说的问题,并不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一个人对社会的问题,而是一个家庭对于社会的关系,我们可是哺乳动物,我们选择的生活方式是最适合我们的。但同时也要承受它带来的不好的一面,我们是不可能生活在完美结构之下。”朱利安扯开了嗓子,尽情表达他的观点。
“该吃晚饭了,我只想表达出我的感受,我听到的是多么糟糕、无聊、想让人睡觉的讨论。”埃玛这次可不是插嘴,而是赤裸裸的暗示。
朱利安无奈一笑,他似乎惹怒了一位女士,在家里,相信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后果。
“在我看来,这是一场很有意义又让人愉快的讨论,我们该吃饭了。”有些短气的朱利安涨红了脸,行使着主人的权利。
丰盛的晚餐被端上了桌,朱利安美美饱餐了一顿。
“这牛排真是太棒,连续吃了一个月都不腻,你究竟给他施了什么魔法?”朱利安心满意足的说道。
“你可以仔细的猜,一块美味可口的牛排是由什么组成的。”埃玛一边收拾餐具一边笑道。
朱利安的眼刷了一下红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突然暴起,脑子瞬间被暴虐的情绪所占据。
“又来了,又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利安极力的想保持自己清醒,可是这次的反应太过激烈。
暴虐的情绪瞬间排斥了其他所有的情绪,朱利安的人性已经彻底丧失,瞬间就化成了‘非人’的存在。
“我的天,朱利安老爷,我需不需要去叫救护车。”埃玛明显是被吓到了。
她头一回见到这老爷反应这么激烈,激烈的让她来不及反应。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埃玛的嘴中响起,因为她看到朱利安老爷站起来。
朱利安表情狰拧,全身的肌肉都在膨胀,身型越来越巨大。
如何老牛怒吼一般,已经发生畸变的老人发了疯一样的向埃玛冲来。
今天碰的一声,就像是西瓜被炸开一样,大片大片的血迹溅到了墙上,随后就传来了肉体崩坏的声音。
“嘶啦”
有人被活生生的分尸了,用这种血腥无比的手法,用这种极端蛮横的暴力。
即使是与睿智著称的著名学者,在失去了人性之后,在被暴虐的情绪主宰了之后,也会变成活生生的噩梦。
不光如此,鲜血一瞬间浸染了整个房间,如同一珠珠红色玫瑰点缀在客厅内,似乎将整个客厅都浸染成血色地狱一样。
鲜血就像戏哭泣一样,或曾滩水状或层滚珠状,被随意的丢弃在地毯、墙壁、家具……等能附着液体的东西上面。
富丽堂皇客厅,真就变成开满罪恶鲜花的死亡花园。
如同老牛一样的沙哑声不断如擂鼓般的响起,音量大的吓人。
…………
半个小时后,急促又舒缓了警笛声从这片街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