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仍旧回荡着帝王无情的话语,其中杀意弥漫毫不遮掩,付顺海此时依然脊背隐隐发寒。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闭合的大门。这萧孑恃天子之宠而骄,也不知这命经不经得起他这么造。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付顺海咻的抬眼。
往日里安静的宅子里今日格外特殊,一阵嘈杂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及近的传来。
此时萧孑正拿着剪子在石伯的指引下修剪一盆迎客松,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之后,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付顺海在离萧孑不远处的地方停下,双眼在那穿着白袍常服的背影上怔愣了一下。
半晌才高呼了一声,“圣旨到,长安侯世子萧衢接旨………”
一瞬间,众人皆匍匐在地。
萧孑的目光在石伯佝偻不直却尽力贴近地面的后背上停留了一瞬,眼睑下垂,看不出喜乐。
三百年前她面对先皇尚且不曾行过这样的跪匍之礼,称皇之后,都是受众生之礼。
果然,醒得还是晚了些,萧孑将手里的剪子扔到一旁,眼底渐起凉意。
她缓缓转身,抬眸瞧了瞧眼前粉面敷脂的宦官,才稍稍躬身,不疾不徐的抬手行了一个天揖之礼。
“萧衢接旨。”
没有忘记皇帝的嘱咐,付顺海正要将这人看个仔仔细细,没料到那人转身后轻飘飘的一眼,自己的喉咙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般。
那一刹犹如实质的窒息,以及那从脚底升起来死亡感令他浑身忍不住发颤起来。
比起周帝的外放之威,这人更像是帝皇的内敛之煞,如千万把祭血长刀高悬于颅顶颈间,叫人着实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