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震天一声响,栎庭大门被摔了个严实。
钱冰,呆立在桌边,周身,只有碘伏落地的滴答响,他站在桌边,久久没挪动过脚步。
江景琛,摔了大门出去,西冷寒风,凛冽的割着他的左眼角,他不自觉的抽痛了几下,牵的眼眶红湿起来,不过很快,被西风吹干,踏入榕庭大门前,湿润悉数咽了回去。
干冷的棉服,胡乱的被脱在玄关的地上,运动鞋,歪斜的侧躺在地。他三两步跨回二楼,连何静依在餐桌边娇柔的唤他都被直接忽略。回应一楼的,只有书房一声沉重的门响。
何静依,愣在餐桌边,端到嘴边的汤勺,不自觉倾斜下来,直到整勺海参粥翻回碗里,溅上手背,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震怒着进门,闪电般跨回二楼的人,的确是江景琛。
从他出门跑步到回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往常,他早就撒娇的和自己蹭在餐桌边的直角位置里,四只脚勾在一起,你侬我侬的吃着早饭。
不管他为了什么事生气,哪怕是因为自己,她是妻子,就依然要照顾好他,至少要递上一杯温水,一杯牛奶。吵架,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吵。
端着小托盘里的热牛奶和温水,她轻轻敲开二楼书房的门。刚推开,窗边的高大身影,低声递了句话,
“依依,让我一个人待会。”
“……嗯。”
在书房门口脱掉了拖鞋,只穿着棉袜走进书房,放下小托盘,悄声离开。
“记得喝水。”
“……”
她只想提醒他别忘了喝水,无论因为什么生气,都别忽视了身体。
他默声不语,
心里像一团搅乱的麻,
眼角像上了发条的时钟,
不停的抽痛,
抽痛的心烦……
一小时后,何静依,再次敲了敲一直没动静的书房门,她不想打扰,只关心里面的人,好不好。
“老公吃了饭再想事情好不好,我担心你,嗯?”
窗边的身影,
静止三秒后,
慢转回身,
沙哑的应了一声,
“嗯。”
她还是在书房门口脱掉了拖鞋,试探着走进书房,看着书桌上一口未动的水和牛奶,不用摸,一定早已冰凉。
轻柔的走近窗边,食指勾了勾他软绵的掌心,他清咳一声,转过身来,自己早已忘记的疼痛,着实吓到了何静依。
她惊讶的微张樱唇,睁圆了弯弯的双眼,惊讶的看着他高高肿起的左眼角,赫然残留的碘伏和鲜血的混合痕迹,细白指尖,心疼的抚上斑斑血迹、开裂伤口、高肿的眼角,娇柔的轻泣起来,
“怎么弄得?!摔跤还是打架了?!嗯?”
“我没事。”
唔!
这个深吻结束,樱唇被磨得殷红,只有她自己知道,唇边一圈刺痛的滋味儿。因为,刚才的深吻,太猛烈,像发泄……
这个发泄结束,
他的气息均匀下来,
低眉看着抚过自己双唇的指尖儿,
把脸埋进她小小的掌心,
温柔的温度里,
这一刻,
他只想把自己交给温柔乡,
放心的在她怀里温存一会。
和他想到了一起,
她轻柔的把他推进书桌边的转椅里,
拍拍他低头的脸颊,
轻柔着声音,
“等我,拿一下药箱。”
细白小手,被扯回身前,他把头埋进了她细柔的腰间,来回蹭着,
“我没事,陪我一会。”
轻抚几下后脑,拍拍他的头顶,
“听话,数十个数,我一定跑回来,药箱在卧室。10,9,……”
趁他一丝放松警惕,她连跑带滑的跑去卧室,在自己的倒数结束前,重新关好书房门,娇柔的坐回他腿间的怀抱里。
“嘿……快吧?抬头,给我看看?”
“……嗯。”
皙白俊脸,
被拖进温柔的小手心,
碘伏棉棒,
轻轻点在裂开的伤口上,
生怕弄疼了他,
生怕毁了这张俊脸。
碘伏擦拭过伤口,酒精棉棒擦拭干净脸上略显恐怖的褐红印记。终于,只剩高肿的左眼角,高肿的皮肉,遮盖住双眼皮,左眼,只能透过一条缝隙看着面前的娇柔,
“抬头,贴个创可贴。”
“嗯。”
他扬起下巴,乖乖听话,只在创可贴贴上的一瞬间,筋了下鼻梁,疼痛,总是忍不住的。
“要不要冰敷一下?”
“待会。老婆,抱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