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点破,但大家都懂。
颜稷和看着面前身姿高了不少的少女,想起她让几个皇子几乎把整个天京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被查出来,个个吃瘪难受不爽,眼里的笑意就越浓。前两日听说太子好像是终于找到了那个金面小公子,但却并不是眼前这位,只怕是哪里出了差错找错了人?有趣,甚是有趣!
“这大雪蔽目的天,表妹怎么会在这里?”
秦玉舞缓缓坐下,道:“奉祖母之命,来给菩萨添些香油,找璇玑姑娘拿点女儿家的物什。”
“如此看来,表妹的身子已经好了吧。母妃昨日还念及表妹呢。”
“已经痊愈,多谢贵妃娘娘挂心。”
颜稷和抿了笑意看秦玉舞蒙着白纱眉眼不惊的脸,想到当日她戴金面具出门,只怕正是为了掩盖脸上的那块胎记,所以才不惜与颜稷泰对上,不惜冒险忤逆太子,也要护住面具,隐藏身份。若是太子、四弟、六弟几人知道了他们千方百计追查的人生了那样一张脸,不知他们会作何反应?想想就觉得更加有趣……
不过转念一想,秦府一直以来都将这个女儿隐藏的滴水不漏,鲜为外人知晓,若是他把她暴露出来,先不说母妃那里跑不掉一顿训斥,他那个威名远播的国公舅舅只怕也不好对付……为了有趣,和母舅家结仇,这事可是大大不划算。
还有,这西金质子怎么也在这里?是巧遇?还是……他又是否知道秦玉舞脸上有胎记这事?
眼眸潦黑一沉,颜稷和饮完杯中茶,淡淡道:“表妹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出门,多在家休养调理,以免落下了病根。”
秦玉舞点头:“表哥说的是。”说完转过头来冲璇玑微微屈身行礼。“多谢璇玑姑娘,既然东西已拿,我这便告辞了。”
“我送你出去吧。没得坐在这里被人扫了兴致。”璇玑瞥了颜稷和一眼,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颜稷和被璇玑当面嫌弃,瞬间脸色一变,随即浮起一丝苦笑。
秦玉舞也起了身来,又对着赫连煌和颜稷和屈膝行了礼,便与璇玑走出门去。赫连煌目送秦玉舞的身影,想要起身,却被颜稷和伸手按住了胳膊,道:“如此好茶,烦请煌殿下再给本王斟一杯吧。”
赫连煌被拖住,只得提起茶壶重新给颜稷和倒茶,然后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走出了门外,侯在门口的侍女抖开披风将她紧紧罩住,留下他们两人的大氅挂在墙壁木勾上,然后迅速的离开。
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次约会,就被身边的人给搅黄了!忍不住没好气的瞪了身边的人一眼,却见那锦服少年恍若未闻的捧着茶杯“呲溜”的喝茶,一边喝一边叹息:“好茶,好香,好有趣。”然后忽然转过头来,眯着眼睛对赫连煌一笑,“煌殿下,你出宫我父皇知道吗?你是坐马车来的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宫?本王和你一起啊!”
“……”
赫连煌淡淡的转过脸,“好啊,二殿下开了金口,本王又怎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