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疾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讲仁慈的时候,下面即便是他的亲人,也不会让他们进去,他的心要变的很硬。
这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大冷的,不在弄栋城待着,非要去乡下做买卖,这怪得了谁。
他把手一挥,让弓弩手准备,只要等流民靠近,就放箭。
还好王君可提前挖好护城河,有木桥连接,现在木桥已经收起来,那些流民不断被挤进护城河,哀嚎声不绝于耳。
薛琼华于心不忍,她是女人,见不得那些受苦的人,“哥,放他们进来吧,他们太可怜了!”
“妇人之仁,这不是同情的时候。”
薛琼华提起长枪就要下楼,她招呼舞燕飞一起救那些被俘的百姓,一些气愤填膺的士卒也跟着冲下去。
“敢下城楼者,军法处置!”薛疾拿出他主将的威风,这个时候不强硬,全城受罪。
才阻止这些热血上头的义士。
城下一片哭爹喊娘声,城内是他们的一些亲友,跪下来哀求主将,让这些人进来。一个优秀的将领,会判断形势,该冷血的时候要冷血,为了城池近两万百姓和士卒,舍弃城外那些被俘虏的商家和南蛮流民。孰轻孰重,他掂量得出。
即便王君可在城池,他也会这么做。
南诏鬼主等了片刻,让兵丁手起刀落,砍杀大唐的商家,那些商家的脑袋滚落在地,眼睛都还在眨着,骨碌碌地死不瞑目,不就是下乡收购粮食皮毛,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再不开城门,这些乱民都得死!”南诏鬼主狞笑着,他挥舞着流血的战刀,面目狰狞。
滚路的人头让流民更加害怕,互相往前面挤,前头没路,在前头的流民纷纷被挤进护城河,有些不会游泳的就溺水而亡。
“不能这样下去,这都是姚州百姓,他们愿意归附大唐,怎么忍心看他们受死,统领,快想想办法吧?”爨宝柱也上了城楼,城下有不少是他的族人,他要挽救他们的性命。
“爨宝柱,你这个该杀的叛贼,大王怎么亏待你了,你当贼子的芝麻官,就愿意看到你的族人死吗?”南诏鬼主大声呵斥。
爨宝柱以前认识这个南诏鬼主,也被任命姚州的一个官,现在转换阵营,不得已而为之,但那些族人都是乡下百姓,跟他有错综复杂的关系。
“六叔啊,救救我们吧!”城下的流民看到爨宝柱一阵骚乱,他们像看到一棵救命稻草,希望能得到解救。
“六爷爷,你忍心看我们去死吗?”
这个年轻人还没完,就被鬼主一把抓住脖子,要挟爨宝柱,让他开门,不开门就杀掉他的族人。
爨宝柱立即跪下,哀求薛疾,救救他的族人,“薛统领,老儿我求你了,让他们进来吧!”
姚斌也在城楼,他也有不少的乡村亲戚在城下,也跟着跪下,“薛统领,那下面有我的侄儿,我的远亲,帮帮他们吧。”
“你们真是糊涂,他们要是进来,安有完卵?谁再苦求,刀兵伺候!”薛疾拔出佩剑,朝一指,硬着心肠吼道。
“如果王刺史在,他一定会有办法,帮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你们打仗关我们什么事。”爨宝柱低低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