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气氛轻松了许多，娄燕妮觉得韩凛看着确实严肃不好亲近，不过跟他说话就觉得，他人还是挺温和的，她有什么意见，他也能听得进去，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言出必行。

嗯，这应该算是优点。

来的路上，他随口说了一句要教她开车，回程的时候他竟然真的停车想教她，娄燕妮吓了一跳，几番拒绝才让韩凛打消了念头。

“你说什么？你要教人小姑娘开车？”陈伟被韩凛的话惊得从床上跳起来，一头撞在上铺的铁架子上，就这他也没顾得上自己的头，而是倒抽了口气后，捂着脑袋上下打量着韩凛，“连长，你不会……从来没怎么跟女孩子接触过吧？”

韩凛凉凉地瞅了他一眼，进屋把外套脱了下来，往床上一躺，他今天绷了一天了，得好好缓一缓。

说起来，他也不是没有跟女孩子接触过的经验，主要是他接触过了女孩子，都是大院里的女霸王，没有什么是她们不敢干的，从小到大玩得来的那几个，谁不是跟着他们一块儿上山下海，打架闹事的，他们学开车那会，都没有大人教，就自己摸了辆车就自己往车上窜，蒋叔家的闺女学得比他还快来着，他不是看娄燕妮对车子挺好奇，挺喜欢的么，想着教她开车，她应该高兴才对，哪里料到她居然不敢。

陈伟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真没什么跟女孩子接触过的经验，他其实也没有，他到现在连对象在哪都不知道呢，不像韩凛，至少有个看上的，不过没关系啊，他们姐姐妹妹多怎么哄女同志开心还是十分拿手的，赶紧拖了椅子往韩凛的床边一坐，“连长，你这样可不行，按你这样的来，别说跟人处对象了，就你这架式，哪个姑娘都要被你吓跑，我跟你说啊，这小姑娘要哄着来，你送糖啊送小手帕啊，小姑娘最喜欢这些东西了，而且还得要好看的那种啊，你……”

“行了行了，别瞎得吧了，我还能不知道。”韩凛扯过刚刚随手搭在一边的外套盖在脸上，遮住自己都能感觉到烫的耳朵。“人辛苦泡的菜给你们拿回来了，在车上自己去取，你让我休息会。”

陈伟没趣地站起来，看一眼韩凛，“死鸭子嘴硬，我看你啊，总有求到我的一天。”

说完想到娄燕妮的泡菜，也顾不上当韩凛的感情顾问了，赶紧拿了车钥匙就往楼下窜，他得趁着老胡不在，多饱饱口福才行。

他们三送的猪肉实诚，娄燕妮做的泡菜也实诚，二十斤装的坛子给塞得满满的，把坛子搬到楼上，刚揭开盖就闻到了让口水分泌的酸辣味儿，手刚伸到堆到坛口的长扁豆，陈伟目光落到掀开的盖子上，里头塞了什么东西。

抽出来看，是一方干净的旧手帕，里头整整齐齐地放着他们那天留下了钱和票，里头还有一张纸条，“连长，娄燕妮把钱和票还回来了，咦，还有多？”

韩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大步走到陈伟身边，接过手帕和信，“你把这东西抱远点，太酸了。”

“啧，不识货！你俩要真成了，天天让嫂子给你泡菜吃，酸死你。”陈伟飞快地捻了一块扔嘴里，小声嘀咕着把盖子给盖上。

信纸是从作业本上整齐撕下来的，字迹十分清秀，信上只写了几行字：猪板油抵饭钱和菜钱有余，钱票原样归还，另附午饭的饭钱，谢谢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