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瑕想着,整理好衣着,示意阿涂去请苏诀进来。
白衣如雪,长发如瀑,本是一身窄袖细腰的骑马装扮,却被他穿出了几分超脱的味道。
“见过皇叔。”
“太子妃免礼。”苏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打了好几个时辰的擂台,感觉如何?”
“……还好”白微瑕抬头探寻地看他。
“我替阿黎来犒赏军队。”苏诀解释道,继而不正经地抓起白微瑕的手,“没想到,就遇见了你。咱俩还真是有缘分,你说对不对?”
他本没有来的必要,可是她在校场上拼了命地打架,若是没有个医术高明的人仔细检查,怕是会留下内伤。
帐外的声音再次想起:“启禀郡主,东宫管家方伯求见。”
“你……放开。”
白微瑕低声说着,向后退了两步,挣开了手腕。苏诀也没再越矩。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辞了。”苏诀没想再难为她。九生花的风波未平,他跟她总出现在一处,难免会惹人怀疑。
白微瑕松了口气:“皇叔慢走。”
方伯进来的时候,帐中只剩下阿涂和白微瑕两人。他见白微瑕脸上也肿了大片,慌忙询问:“太子妃,可是出了事?”
“无碍。”白微瑕淡淡否定,又问,“方伯,可是东宫出事儿了?”
“太子妃放心,东宫诸事顺利。今儿林钺大将军给您的家书和礼物都到了。太子特地派老奴将书信送来。”他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白微瑕。
白微瑕打开,潜意识中的记忆确定了这是林钺的字迹。
信上说道:“吾妹微瑕,展信佳,久不晤见,近况何如?前日,与宋国军士战于野,吾胜之,将班师,甚喜。特书信一封,以报平安。离家一载有余,思之日切,然路途遥远,归期难定。故遣人早归,奉礼于吾妹。愿吾妹身体康健,平安无虞。兄,林钺书。”
白微瑕捧着林钺送来的家书,半晌无话。
上辈子,她是沈家最不看重的女儿,哪里有资格收到家书?
除了顾璟桓,无人给她写过信。可惜,那个曾经每到一处,都会想要率先告诉她心中所想的少年,于她而言,已是前尘旧梦里的陌路人。
白微瑕收好家书,跟阿涂说:“阿涂,咱们回去吧。”
“这么早就回去?”阿涂有些不可思议。
“兄长送来了礼物,可要回去好好保管才好。”
她说着,伸了伸手臂,出了营帐。
虽然这次出东宫,还有些事没办成。不过,有些事,可以慢慢来。但有些事,她不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