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在做饭,许平君就在他背后看着。
“盐。”刘病已吩咐。
许平君就给他递过去。
一道春笋烧鸡,一道清灼时蔬,还有一碗清亮的竹荪汤。
许平君和刘病已两个人坐在小院子里,对着虫鸣和月色,吃完了这顿晚饭。
“明天想吃什么?”刘病已问。
“竹笋烧鸡,嘿嘿。”许平君傻乎乎的回答道。
“那好,”刘病已边用帕子擦着剑刃边说,“我们待会儿去爬山,采一点鲜笋,顺便就当饭后散步了。”
“好呀好呀,”许平君一个骨碌跳起来,她快如闪电的跳到刘病已面前说,“走吧。”
刘病已把剑收到剑鞘里,然后从竹椅上站了起来。
许平君动如脱兔般一路爬上了后山顶,刘病已在后面紧跟着,他没想到这个姑娘的体力这么好。
“你慢点,小心别摔了。”刘病已在后面嘱咐着。
“这后山我从小爬到大的,我轻轻松松就爬上去啦。”许平君往上个石级纵身一跃。
“啊!”许平君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刘病已飞身一跃上去将许平君搂在自己怀中,然后拔出怀里的剑。他太害怕再次失去她了,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许平君把脸紧紧埋在刘病已怀里,刘病已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一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什么都没有。
过了许久,许平君才把头抬起来,她看着刘病已紧张的表情,突然噗嗤的笑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紧张?”她问刘病已。
刘病已低头看着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她,然后摸摸她的头说:“怎么了?”
许平君眼光一个流转,接着说道:“没怎么,逗逗你而已啦。”
刘病已把许平君紧紧搂在自己怀中,然后将她的身子贴向自己的胸口:“不要再这么调皮了。”
许平君能感觉到刘病已的心脏在沉重的跳动,她刚才确实看到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也许是只鸟,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恐惧,她仿佛回到汗血宝马死的那一天。反正说不上来,就是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感。她觉得自己也许是太紧张了,她不想让刘病已觉得她大惊小怪。她想让刘病已觉得她是那种,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好啦好啦,我们去采鲜笋吧。我知道哪儿鲜笋多,你跟我来。”许平君从刘病已怀里逃脱出来,然后又如同一只小兔子般往前跳了去。
许平君采了五六个鲜笋全都放在刘病已的衣袂上,刘病已将这些鲜笋兜起来。
下山的时候,一只野兔从他们面前窜过。
许平君突发奇想,她突然问刘病已一个问题:“你对养宠物感不感兴趣?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养一些小兔子小马之类的。”
“不感。”刘病已思索片刻沉吟道。
许平君感到一阵失望,毕竟她从小就对各种小动物爱护有加,这些毛茸茸的生物,仿佛天生就可以唤起她某种母性的本能。
“那你对养什么感兴趣嘛?养花?养乌龟?养癞蛤蟆?”许平君一连串问道。
刘病已沉默许久不回答。
“你怎么了嘛,你到底想养什么?”许平君看着刘病已问道。
“养你。”刘病已过了许久慢慢说出这两个字。
许平君脸上一阵红。
“我又不是小动物。”许平君说完向前方跳去。
“啊!”许平君突然又发出一声尖叫。
刘病已扔掉怀里的鲜笋,上前将许平君紧紧搂住。
这一次是真的,许平君捂着嘴。
他们面前好多横七竖八的小动物尸体。有鸟的,有兔子的,有小鹿的……
这些小动物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流着血,心口都有一个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