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温室中的花朵,经不起暴风雨的摧残。
加油站的房间里。
门框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一具无名氏的腐尸瘫倒在地上。
而柜台上的名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为了预防万一,韩晔抽出匕首又在腐烂的头颅上捅了一刀。
“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兰德尔玩味的看着他。
“得先确定死透了。”韩淡淡的说道。
那冰冷的声线,像是给这个冬天加了料。
听的兰德尔哆嗦了一下。
“韩,我们好了。”
家庭合照,一小盒烟,一颗5.56直径的子弹,喝剩的半瓶水。
他们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韩晔把烟盒收入囊中,然后径直离开。
“你们找到了什么?”
“一些垃圾。”韩淡淡的回答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
“流浪。”
男人想了想,眼神中若有所思。
“监狱呢。”
“暂时先不去。”
梅里韦瑟郡监狱。
克莱曼婷睡得很香,阳光俏皮的在她脸上跳动着。
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自从李叔死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觉。
思绪总是时不时的被拉回噩梦,永无止境的接受着轮回。
直到命运女神开始眷顾。
让她能够结识身边的同伴。
他们像是神奇的精灵,挥动着魔法棒,驱赶走她身上的悲痛和忧伤。
克莱曼婷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哦,该死,德尔塔。”
“难道就不能收起你那惹人厌烦的喷漆,哪怕一会儿。”
“别人的床头柜可不是你的画板。”
杰斯愤怒的大吼道。
争执声惊扰了睡梦中的少女。
她翻坐起身,然后戴上了蓝白色的鸭舌帽,径直走下床。
这是她在末世中养成的习惯,无论睡的多沉。
轻微的响动就能把她惊醒。
“杰斯,难道没人和你说过要对女孩子温柔一些吗?”
“你如果再这样和我说话,老娘可把喷漆涂你脸上了。”
监狱的隔间里。
一个金发男孩正发着脾气。
他的床头上被人用喷漆彩绘了一只眼睛,栩栩如生。
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想想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床头柜的手办,也不是温暖的阳光,
而是一只血淋淋的眼睛……
德尔塔站在旁边,气定神闲的把玩着手中的喷漆罐头。
好像这并不关她的事。
“发生什么了,德尔塔。”
克莱曼婷已经来到了房间,看着生着闷气的杰斯和幸灾乐祸的德尔塔。
也就猜出了个大概。
“难道你不该关心关心我吗?克莱。”
杰斯一脸苦丧的说道,明明受害者是自己。
“德尔塔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让让她吗?杰斯。”
“还有你,德尔塔,别再让我听到格雷戈和杰斯对你的抱怨了。”
“光是昨天,他们就投诉了好几回。”
“你为什么不在寂的床头柜上画。”
克莱曼婷感到有些疑惑。
“寂就是个木头,天天捧着他的宝贝破刀,我可没兴趣。”
“我都听你的,克莱。”德尔塔一改刚刚叛逆的样子,就像一只乖顺的猫咪。
这让杰斯白了白眼。
“呵,女人。”
在餐桌上。
格雷戈咀嚼着面包,手中把玩着硬币。
硬币在他灵活的手指下翻飞,似乎多了一抹灵魂。
“艾瑞,听说你的床头柜被画了一只眼睛,谁干的?”
格雷戈淡淡的说道。
难掩眼神中的幸灾乐祸。
杰斯有些埋怨的看了看罪魁祸首。
德尔塔正和克莱曼婷并坐在一起享受着早餐,整个人问心无愧。
“上回你的床头上是不是画了一张鬼脸,也不知道谁干的?”
艾瑞可不吃格雷戈这一套,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叮”格雷戈的硬币在手指中间滑落砸在了地上。
他可是玩硬币的好手,从来就没有失误过。
可见刚刚那番话打击有多大,那张鬼脸让他记忆犹新。
“你们两个在拐着弯骂我。”
“我就在你们的床头柜上画一只行尸。”
“克莱,你看看她……”两人有些欲哭无泪。
寂像往常一样环抱着黑刀。
安静地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
餐桌上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温室外,乌云连成了一团。
而这是暴风雨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