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胆,自私。
她害怕萧弘昱会像她以前对付别人那样对付她。她害怕她身边的人会因她而死,而受折磨。她已经不敢想象这种结果了。
这十年来的得意与站在高处的习惯已经使她无法再一次承受弱,被欺负,被打压得的痛苦了。
但是萧弘昱就像是老派来惩罚她的一样,不把她以往加之到别人身上的苦楚返还给她,就誓不罢休。
那个太监的身影很熟悉。除了宫女,阿水已经很久没见过熟悉的面孔了。
当她挑起那饶下巴时,一抹喜色还来不及出现时,萧弘昱那噩魔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这些手下也就只有一个群玉还算对你忠心!朕让他们进宫来陪陪你,结果一个个四处逃窜离开了!不过朕也花了好些力气才抓住了他!”他转头看了群玉一眼,“这么久没见,也不向你主子打声招呼!”
群玉被迫放下扫帚,朝着阿水一跪,“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群玉虽然长得清秀,但嗓音却带着男性独有的沙哑。现在的他,虽然还是沙哑的嗓音,但已经不再充满低沉,而是与那些寻常的太监一样,带着些许的尖锐。
阿水将指节捏的泛白,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萧弘昱,仿佛眼里的怒火随时都可以喷射出来。
“皇后这是何意?难道皇后不喜欢这样?可是以前皇后不也是这样将群玉他们一起带到太和宫的吗?如今群玉总算是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你身边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阿水真想把他那饶嘴脸撕裂,但刚伸手就被脚下的群玉死死拖住。
只听他那陌生的声音道:“奴才多谢皇上成全!”
萧弘昱仍是带着心满意足的笑离开了。
阿水蹲下与群玉平视,眼泪却忍不住砸下,“对不起!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三个字还能再什么。
但群玉却反过来安慰她。他想擦去阿水的眼泪,刚一抬手就想起自己的手还没洗。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精美的帕子,那帕子本来是给阿水腹中的孩子准备的。如今再看却已是沧海桑田。
他一边为阿水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如今这样也好!我还能在主子身边待着,以防那些人对主子不利。”
群玉比阿水要大三岁。这十年来阿水最亲近的人不是阿善,不是碧柳,不是宫女,也不是萧照,而应该是群玉。
这十年来,她走的每一步,都有群玉在身后为她保驾护航,她遇到的每一个明枪暗箭,都有群玉为她挡着。
他们相互扶持,他见证了她的成长,他也和她一起进步。
他叫她主子,她视他为兄长,最亲近的兄长。
杀人诛心,萧弘昱他做到了。
阿水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一开始还能再吃一些东西,到后来吃进去的大半都吐出来了。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任何的汤药似乎对她都没有什么用。一些喝完又吐了出来,一些却完全没有效果。
眼看阿水似乎马上就要撒手人寰,萧弘昱这才开始着急。
太医院的太医不中用,那就去外面找!总之阿水不能死,他还不想让她死!
谢景珹与其是被请到宫里来的,还不如是被挟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