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道仙好手段，这夺舍一成，莫鬼以后怕就要仰仗您了。”回答她师父的是个沙哑的老者声。

“嗤，你不知当初若不是我这身子骨黑暗太多，早就登上那九霓天界成仙了，还用窝在这凡间，憋憋屈屈成个坠仙。”

“那是，那是，皈道仙的前途不可估量。”

“行了，你别恭维我了。你找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能不能行，能抵挡的住我梦魇的侵蚀吗。”皈玄矶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张狂，他拍了拍丹炉，青铜鸣响的声音让躲在里面的小雀儿吓得半身冷汗。

“皈道仙大可放心，当初那妇人生她时你不也瞧见了吗，那肚子里可有神的味道。”

“生下来的不有两个吗，万一拿错了呢。”

“哎呀…您真是多虑了，另一个小娃娃魂魄混乱，一看便活不过满月，怎么可能会是神袛。皈道仙，您大可放心，半月后的夺舍一定能成，到时候莫鬼和主上就多多倚仗您呢……”

沙哑的声音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小雀儿缩在黑暗的丹炉里，鼻间满是青铜的味道，带着腐坏的丹药残渣味，让她极度不适，只是她不敢动弹，她怕她那个师父会突然回来。

回忆到了最后，她的思绪渐渐淡去，抚摸着青铜丹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她缓缓关上门，不知是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看着房间里依旧熟悉的陈设，她捏了捏手，突然轻松的弯起嘴角，算了…被夺舍便被夺舍吧，好歹这副躯壳还能去天上成仙，这是那些羸弱的凡人多少也羡慕不来的……

次日傍晚

她房间的门应约被扣响，开门便见丹青的道服随着风拂了进来。

“师父。”她低垂着眉眼，尽量想让自己看的正常些。

“面色怎么如此苍白。”低沉的声音有些生冷。

“大抵是昨日天太亮，没睡好吧。”小雀儿捏着自己的袖口，声音柔柔弱弱，像是刚醒的模样。

“师父今日来，是有何事。”她缓缓抬头，在对上那双冷戾的丹凤眼时，受惊般垂下脑袋。

皈玄矶眯了眯眼，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怪异，但夺舍当前，他还是没有多想些什么。

“你随老道一同前去药房，老道有些道法传授于你。”

“是。”她眸子一暗，随着前面丹青的道服缓缓前进，看着依旧绚烂的日光，她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我想去墙外看看…”

“怎么又说这个。”生冷的语调有些不耐烦“老道说过了，外面的灵魂很肮脏，会玷污你的。”

“可是…墙外的人有千千万万，怎么会都很肮脏。”小雀儿咬了咬牙，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敢与皈玄矶辩驳。

“你是怎么知道墙外人有千千万万的。”前行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小雀儿抬起头便对上那双满是探究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