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诗仙李白用这样一句诗来形容蜀道是再贴切不过。
宁恒与莫山山刚开始还很有闲情逸致,边走边欣赏着周遭的景致,不过,随着往上攀登,即便周遭的景致再壮阔雄奇,两人反而提不起多大的兴致。
登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两人攀登的是蜀山,走的是素有艰险之称的蜀道。
蜀道之艰险,这并非虚言,宁恒与莫山山对此深有感触。
越往上攀登,便愈艰难,宁恒与莫山山向下看去,只见云雾缭绕,下方已好似无底深渊,两人都心惊胆颤不已,两人的步伐亦逐渐变得小心翼翼,小心谨慎地前行着。
宁恒不胜感慨地说道:“书痴姑娘,若是你我此时已然学会此方世界的御剑飞行,或是御空飞行之术,或是修为已达无距境界,那么,你我便不必如此辛苦攀登了。”
莫山山对此深表赞同,至于宁恒话语中所说的御剑或御空飞行,想必是这个世界修行者所能使用的神通,对此,莫山山并没有感觉太过惊奇。
不过,此时,莫山山与宁恒两人也只能是幻想,抱怨一下而已。
“不过,能与书痴姑娘你并肩同行,也是一种乐趣,这种乐趣能使我宁恒忘记攀登过程中的辛苦。”宁恒笑道。
与书痴莫山山同行,相伴,对于宁恒而言,本身就是一件人生乐事。
莫山山神色却有些恍惚,她忽然想起了在宁缺明确拒绝她后,离开唐国都城长安时写给宁缺的那封信,在这封信中,她如是写道:日后若再次相见,都是人间欢愉事。
能与自己喜欢,亦是喜欢自己的人儿相伴同行,苦便不再是苦,而是人世间一件极乐之事,痛并快乐着,莫过于此,苦楚与乐意相比,自然乐意居多,身体上的苦楚完全掩饰不住精神上的欢愉。
莫山山看向宁恒,展露笑颜,说道:“能够找到一个愿意与你相伴的人同行,确实是人生的一件欢愉事。”
她想起了与宁缺共同经历过的荒原同行,雪夜红墙,又想到与宁恒朝夕相处的日子,在这些日子里,她都很舒心,能够有人相伴,确实很好。
宁恒好奇地发问:“书痴姑娘,你是在说宁缺呢,还是我?”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一点。
莫山山轻声道:“既是你,亦非你,既是他,亦非他。”
宁恒明白莫山山的意思,重要的并非是人,而是相伴这两个字,只是他很无语,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算怎么一回事,他可不喜欢这个回答,不由说道:“书痴姑娘,你这算是什么回答。”
莫山山抿嘴一笑,说道:“我这本来就不能算作回答啊!”
此刻,莫山山神态娇俏,语气略显俏皮,眉眼弯弯,一双清澈纯净的眼里满是笑意,她这般模样可根本不像是那个时刻都保持衿持的书痴少女。
宁恒再次目瞪口呆,待到回过神来后,看着莫山山这般特有的娇俏少女模样,却又是一阵痴迷,如此俏皮的书痴莫山山,自然别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莫山山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绝美的脸蛋红了红,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书痴姑娘,若是我非要一个肯定的回答呢?”宁恒不甘心地说道。
有些时候,明知道有些问题并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总归是想争些什么,不求好坏,只求一个答案。
莫山山沉默了下来,她听出了宁恒话语中蕴含着的认真之意。
“既然书痴姑娘不愿,那就算了,也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