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边找边想,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个够,最后想到了谢麻婆。“是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着,你也不应该让我这样没完没了的找呀,你自己蹦跶出来该多好!”想到这,不免打了一个寒颤,脚下步子一乱差点摔倒。“什么东西?”段承发现是一根木棍差点把自己绊倒。“这东西怎么这样不识相,你不知道我烦躁着吗!还来打扰老子。”段承拾起木棍用力扔了出去。当木棍还在空中旋转的时候,段承突然意识到那木棍有些熟悉,好像是谢麻婆的拐杖。“奶奶的!”段承说不清、道不明,刚才那句话是骂谁!但他很快意识到,骂谁都得去把木棍找回来。
木棍都滚到山崖下去了,段承费了好大的力气,绕了好远的路,才把木棍找归来,一看确实是谢麻婆的拐杖。
谢麻婆埋得并不深,顺着拐杖的线索,段承很快找到了。当段承借来工具把尸体刨出来,他又被一件事情难住了,那就是封尸臭。段承会封尸臭,但没有材料也不行。再说他的技术还不到位,只会封臭,对于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他能不能既解臭,又封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事他从来没做过。思来想去只得像谢长生在大黄沙做的一样,用石灰和布料处理谢麻婆的尸体。
段承的做法还是和谢长生的做法有点不同,谢长生是在确认身份后才把人给包起来的,段承没有叫来人确认谢麻婆的身份。这也没什么确认不确认的,自己就是谢麻婆的丈夫。可如果要那九担谷田,那不还得把谢麻婆的兄弟姐妹叫来不是。可段承没有通知谢隽,就把人包了起来,所以,当段承租用板车把谢麻婆推到金黄冲,推到谢隽面前的时候,人家说话了:“你把大黄沙的死人拉回来干什么?”“这是你姐。”“啊!真的吗?”“真的。”“这怎么可能,你骗人的吧!你说你当过道士会封臭。要真是我姐,你能这样处理,不会吧!这不糟践人吗!”谢隽说完,回屋,关上了大门。
这些天,大家都在忙,闲人很少,也就只有三两个村民过来围观。有人说:“不是说麻婆去了西边吗,怎么到了大黄沙。”段承连忙解释:“是去了西边,我是在金鄜旁边的三角坳找到她的。”“那你是怎么知道地方的呢?”“我们抓到那伙人了,审出来的。”有人问:“那你包之前为什么不让他弟弟去看一下。”“路太远了,没人看守,猫和狗会叼走的。”又有人问:“你用什么来证明,这人是麻婆呢?”段承从车上取出沾满石灰的拐杖,说道:“这根拐杖能够证明。”“你去洗一下。”段承把洗好的拐杖给大家看,大家相信了他的说法。旁人说道:“就算这是麻婆,那你也不能把人拉到谢隽这里,你应该拉回家,搭灵堂打丧火呀。”段承还想解释什么,谢麻婆的姐姐听到信赶了回来。有趣的是谢麻婆的姐姐王谢氏没有缠足,一双天足大摇大摆地、傲气十足地走了过来。“段承!先拉回你家,拉到这里算什么?你脑袋跘bn,摔倒的意思坏了,拉回去!”段承拿出了谢隽出具的九担谷田和屋场坪的条子,当然,他还故意把枪亮了一下。
旁人议论,“麻婆那么多田,还在乎这九担谷田?”“你以为麻婆的田归段承呀?你不知道,当初段承来的时候,就立了字据,谢麻婆的一切田土、山林,段承不能拿。”“那他不成了长工了吗?”“还是专门做那种事的长工。”“当时,段承欠了好多钱,脱不得身了。”“难怪。”“那胖妞,是不是段承的?”“哪能呀,谌长工的。”“那个谌长工?”“今年,谌长工的婆娘没让谌长工过来做事。”“他们说,谌长工、段承和谢麻婆睡一床,是不是真的呀?”“那怎么可能,哪有那么扎实的床能承得住这三个货。还要在上面咯吱、咯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