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舒抬头看了眼夜幕中将将出来的月牙儿,神情淡淡,“带我去见你的主子。”
黑衣人依旧是沉默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傅星舒挥了挥袖袍,缓缓站了起来,月色映衬下的侧脸冷如白玉,“或者说一说入宫的密道。”
黑衣人挣扎着动了动,似是有些惊慌......
皇宫。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朱笔,闭上眼睛,揉了揉有些滞涩的手腕,平静的面容上满是威严,“找朕何事?”
傅星舒慢条斯理的跪下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傅星舒此次叨扰陛下,也只因事关鹤觅,故希望陛下能相助一二。”他垂着神色不明的看着地面。
“鹤觅?”帝王沉吟了片刻,似是有些微怒,“便是那个传言中同你有纠缠的青楼女子?傅星舒,你如今竟是为了这么秋毫之事胆敢擅闯皇宫内院?谁给你的胆子!”
傅星舒抬头看着这个震怒的老人,面色如常,“鹤觅可是一直念着陛下的......她同微臣两情相悦已久,微臣求陛下能下一道赐婚圣旨。”
皇帝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神色变幻莫测,蓦地,轻笑一声,走了下来扶起他,“她是朕和阿鱼唯一的亲人了,也只有她才会念着朕了......怎么,她求朕许着待报完仇再同你成婚,你如今倒是等不及了?”
傅星舒站了起来,叹了口气,“陛下想是知晓微臣同六皇子走的近,若是六皇子知晓她的身份,傅星舒不敢赌这一个后果,也赌不起。陛下是她在世上唯一得亲人了,也只有陛下会为着她考虑了,微臣也只能斗胆擅闯一回了。”
皇帝负手走到了龙椅旁,背对着他,身影沉默且萧瑟,“你助老六,却又信不过他?”
“是。”
皇帝转过身,神情狠厉,“朕得儿子竟还比不过一个鹤觅?”
傅星舒冷静得回视他,“是。”
空荡的宫殿内漂浮着死一般的寂静,仿佛酝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息,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皇帝沉默了半响,哈哈大笑,“你可知朕本是希望她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些事,待日后这世道乱了,由暗卫护送她前往一处世外之地,无拘无束得过完此生,无人会知晓她得身份,她也不用背负任何仇恨。是你傅星舒将她拉下了水,你坏了朕得一片苦心。”
傅星舒默了默,面色如常,“傅星舒既是坏了陛下为她备好得一身,自当拼尽全力为她搏得更好的,微臣自私,不求陛下原谅,只求一纸婚书。”
皇帝似是有些疲累的坐了下去,黑沉沉的眼眸中一片阴冷,“你看,她们姑侄多像......朕为她费尽心思想到的出路,她偏偏不要,非要为了你去四处谋算。”
“罢了......”皇帝撑着额头,语气淡淡,“阿鱼也只有她这一个侄女了。”
说着,他挥了挥袖子,扔出一粒药丸,傅星舒稳稳地接住。
“这是你的解药,”皇帝半垂着眼睑,神色依旧阴冷,“日后,朕不想在京城看到你们,带着她,走远些。”